陆响脑中的理智已经岌岌可危,甚至,因为压抑过久,他对纪明玉的仇恨已经不单单是能用拳头解恨的了。
面色如鬼、颧骨凸起的男人右手始终放在黑色外衣的口袋里,好半晌,一抹隐晦锋锐的银光在他的外衣口袋中一闪而过。
就在陆响慢慢垂头,遮掩住眸底的寒光,刚想要有所行动的时候,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。
像是额前被贴了一道清醒的符咒,陆响陡然回过神来,一直放在右边口袋中的手掌慢慢松缓了几分。
猩红的血液沾湿了他的腕骨,衬得那双腕骨愈发苍白。
陆响抖着手,看到手机屏幕上来自江父的电话,缓慢而深刻地瞥了不远处两人一眼,选择离开了图书馆。
电话接通了,陆响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,男人第一句话便是:“陆先生,研究室的事情,是不是你示意的。
故意断了其他路,逼着我选这条路,然后在我们成功的最后一刻,将它掐断”
手机那头的中年男人嗤笑一声、语气极冷,却又多了几分居高临下。
他说:“陆响,你在外面一年,也该玩够了,你和那个江让的事情我也都了解清楚了。
”
“我早就告诫过你,权势与金钱加身,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。
你有权有势的时候,什么不是你的?可你一旦一无所有,就只有等着失去的份了。
你是韵华的孩子,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。
”
......
眼见男人离开图书馆,江让面上故作温柔的表情变脸似地冷淡下来,甚至隐约多了几分漠然与平静。
纪明玉随意翻开书本,轻声道:“看来,这通电话不寻常。
”
江让敲了敲手中的书皮,嗯了一声,好半晌,青年眯了眯眼,眸色深邃:“陆家那个老家伙实在是个谨慎狠心的,一年了,真能对他儿子不闻不问、处处使绊子。
”
纪明玉笑道:“人家到底纵横商场多年,哪里是那么容易好骗的,指不定还就拿你当他的磨刀石了。
”
江让不在意地勾了勾唇,殷红的唇弯如同涂上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