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皇帝并肩而立之人,朝堂上的事情,自然也需要陪同皇帝分忧。
有些夫人们眼尖,看得出,太后这是想要培养贵妃,所以出宫后,便开始与闻家打好交道。
而有些夫人们却是实在不怎么聪慧,饶是太后已经做到了这份上,也看不明白,为何太后召见自己的同时,贵妃亦会每次都跟随在身侧。
是日见过永定侯家的夫人后,闻萱便伺候起太后喝茶。
太后问她道:“这永定侯夫人,贵妃觉得如何?”
闻萱答:“瞧来八面玲珑,看似好相与,但实则过于圆滑。
”
太后赞许地看了眼她。
“马上便是皇帝登基的第三年了。
”太后语重心长道,“闻萱,国朝自建立以来,从来没有哪个皇帝,登基过了两年,仍旧膝下没有一个子嗣,后宫亦没有皇后的。
”
闻萱伺候完太后之后,便给自己也点了一盏茶。
听到太后这话,她点茶的指尖微顿,诚恳地抬起眼眸,看着太后。
这永定侯,便是近来上奏折催促萧应决广开后宫、册立皇后的中流砥柱。
太后今日想要告诉闻萱的是这一点。
但是还不待她开口,便有人自觉地走进了她的宫殿,替她开口:
“母后说的是,所以儿臣觉得,既如今百官呐喊,不若儿臣便直接遂了百官们的心愿吧!”
萧应决披了一身与平日里不同的纯白鹤氅,踏着风雪而来,掀起帘子的同时,吹进来一股子寒气,连带着他说话的声音,仿佛都带着浓浓的冰碴。
太后端着茶盏的手顿住。
“皇帝怎么此刻过来了?”她问道。
萧应决看了眼闻萱,又看了眼自家的母后,远远地立在屋门口,解下鹤氅后,才过来行礼。
“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,听闻今日母后要带贵妃见的是永定侯府的夫人,儿臣便想来看看。
”
“那倒不巧,永定侯夫人已经离去了。
”
太后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家的儿子。
“是吗?”
萧应决亦笑看着自家的母后。
母子二人谁都没有再说话。
太后的嘴角逐渐从轻笑扯成平直。
“皇帝适才说什么来着?”
她似是确定,但是又有些不确定地问。
萧应决知道,自家母后既说出这话,便是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