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应决其实心底里门儿清,这群朝臣们,明面上是想要弹劾闻萱,但背地里,字字句句都是对他的告诫。
自从萧应决登基以来,以月代年,为先皇守孝了三个月,三个月后,迎了闻萱入宫,后宫便再也没有了别的消息。
不是大臣们想急,而是萧应决逼得他们不得不急。
如今又不是什么特殊的局势,不需要皇帝亲自御驾出征,萧应决如今坐镇京师,已经登基近两年,莫说子嗣,后宫除了闻萱,更是连个影都没有,这叫他们如何能不急?
闻萱是个出了名的病秧子,根本算不得正常的后妃,但凡他膝下有那么一个子嗣,兴许这群大臣们,都不会催的这么凶。
所以立后,广开后宫,便是他们如今对他最重要的诉求。
是日,萧应决又处理完一堆的奏折。
看着被压在最底下那一封,又是控诉闻萱的折子,他无声将东西给拿了起来。
看完后,又是不耐烦地合上。
杜伯鱼在边上看着,眼观鼻鼻观心,心道这已经是今日的第五封了。
这群大臣们也是怪,到了年底,各个便同没事做一般,整日只盯着皇帝的后宫瞧。
知道的是为江山社稷着想,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们是实在找不出什么东西好上奏,这才拿了闻萱来充数。
从前关于这方面的奏折少,萧应决还不至于太放在心上,但是如今这关于贵妃和闻家的奏折,已经多到萧应决想要忽视也不能忽视的地步了。
博山炉上有安静的熏香缭绕,杜伯鱼瞧见,自家陛下合上奏折过后,不过片刻,便又重新打开,提起朱砂玉笔,想要写下回复。
但是顿了又顿,他终究没有落笔。
萧应决扔下奏折起身,问杜伯鱼道:“贵妃现下在何处?”
杜伯鱼立马回道:“如今这个时辰,当还是在章宁宫呢。
”
萧应决又迟疑了片刻,而后迈步,披上鹤氅,朝着章宁宫走去。
章宁宫
闻萱其实这些日子,早就将该学的东西全都学的差不多了。
自打入冬以来,太后主要是在放权,教她如何管理好后宫,又该如何应对一些突发的事宜,顺便,正式将一些朝堂上有名有姓的贵妇人们,逐个介绍给闻萱。
虽然说,朝堂最好和后宫分开,但那是对于寻常的后妃来说,皇后身为世上唯一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