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家一向以来的收入支出不太相符,很可能戴哲一年前买了长期的理财,或者有大额的转账,根本没法看出来。
只有向法庭申请,再往前调流水。
这一点对分割财产和确定抚养费都很重要,不赚钱,也不管钱的一方就会很吃亏。
本来担心方晴会因此产生一些想法,结果却并没有,方晴表示一切配合,要是到时候真的查不到,她也能接受。
关澜倒是有些意外,曾经纠结忍让成那样的方晴,现在竟然可以如此坚决。
电话那边,方晴继续往下说着自己的近况,也算是让她们了解了这种变化的原因。
她已经找了房子搬出来,并且开始上班,给孩子安排了晚托。
眼下市场不好,所幸从前的领导帮忙,给了她一个临时的位子先做起来,收入到手只有几千块,比她几年前辞职的时候还要低,但总归是个开始。
在反家暴救助站住的那几天,她加了个群,认识了不少差不多情况的当事人。
相比那天在小饭店里见过的那个大姐,有些跟她的境遇更加相似,本来也过着看上去相当不错的生活,所以更加犹豫,到底是不是应该走出来。
“有个姐姐告诉我,”方晴说,“她当时离开家,自己一个人带个三岁的孩子,在城中村租房,屋里只有三样电器,电磁炉,热得快,取暖器。
当时也很害怕,担心过不下去。
但真的过了,才知道那种确定的安全有多好,不用小心翼翼,连孩子都变得开朗起来。
而且,她现在过得非常好,有自己喜欢的工作,孩子已经上高中了。
她对我说,都会好起来的,没什么比你自己的安全更重要,哪怕是对孩子来说,也是这样的,你得先保护好你自己。
”
第二个是罗佳佳,打电话过来,先是道谢,而后又说跟佟文宝的离婚官司,她打算撤诉了。
周六离开派出所之后,他们回到租住的地方,两人谈了大半夜,决定再试一次。
她在花店的工作就是一早和傍晚最忙,而佟文宝兼职接单送外卖,可以错开时间,两个人分着带孩子。
收入当然会有影响,但其实真的算下来,也就一两年的功夫,总会过去的。
关澜听她说完,照例提醒,撤诉之后六个月才能重新起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