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房间里一桌四椅,她抬手示意齐宋坐下,在他开口之前交代了一下前情:“我早到了一会儿,大致了解了下情况,除了齐律师提到的房产和债务的问题,还有两件事,我想要确认一下。
”
王小芸看着她点头,等着听下文。
齐宋也是。
“一个,是你借的几笔网贷,”关澜低头看刚才做的笔记,“你跟我说了金额是十六万,加上利息,可能将近20万了吧?差不多相当于你两年的税后收入,中间如果出现逾期,还款总额会更多。
”
“我一收到融资公司的打款就转给龚子浩了,全都有转账记录,”王小芸看一眼齐宋,“齐律师说,赌债不是夫妻共同债务,这些钱有没有可能让他还给我?”
“可以在法庭上争取一下,”齐宋回答,“但对方也有可能辩称,你替他贷款还债,等同于事后确认接受这笔债务。
即使能要回来一部分,也可能会拖相当长的一段时间。
而且,这就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。
”
关澜同意他的看法,接着他说下去:“你现在必须考虑的是,在此期间,你是不是有能力在保证自己生活的同时按期还款?还有,你在银行工作。
我不清楚你们单位的具体规定,但我知道有些银行对行员借网贷是有限制的。
你得去把这个问题搞清楚,然后我们再想解决的办法,因为你现在最不能失去的就是这份工作。
”
王小芸沉吟,而后点头。
“另一个是孩子,”关澜继续下一个问题,“你真的想要争取孩子的抚养权吗?”
“当然,”这一次对面的反应有些激动,脱口而出道,“我肯定是要我女儿的,不是说孩子两岁以内都会判给母亲吗?……”
“是,”关澜确认,“两岁以内的孩子一般都会判给母亲,而且社会上默认的也是这样,女人离婚的时候必须得争孩子的抚养权,绝大多数都会带着孩子走。
”
王小芸稍稍平静。
关澜却略向前倾身,双手搁到桌面上,十指交握,看着她继续说下去:“但我还是想提醒你,这是个比财产更加重大的决定。
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,你一定得考虑清楚。
不要去管那些惯例,或者所谓母亲的责任。
一个人在照顾好自己之前,没有能力,也没有资格去照顾其他人。
你一定要知道,抚养权之争不是一次性的,在孩子年满18周岁之前都有可能被变更。
如果你得到了,然后搞砸了,将来一样会失去她。
而且到了那个时候,你就很难有挽回的余地了,不仅是孩子,还有你自己的人生。
”
王小芸再次沉吟,而后又激动起来,只是这一次多了几分茫然,说:“可我真的想要孩子!她还那么小,我没法想象把她留给龚子浩的父母。
他们家是本地农村的,其实根本不喜欢这个孙女。
这一点我真的不能让步,不管要付出什么,……”
“那好,”关澜点头,“现在,我们再来讨论如何实现。
”
那一瞬,齐宋在王小芸脸上看到少许困惑的表情,也许她这时候才意识到关澜并不是在说服她应该怎么做,或者跟她争论。
“下一步,我希望你想一想,”关澜只是看着她说,“自己是不是有能力解决我前面提到的两个问题,在偿还网贷的同时,独立抚养这个孩子?不光是经济上的,还有时间和精力。
你现在在休产假,等假期结束去上班,有没有人可以帮你?你们住在哪儿?居住环境是不是能够满足养育孩子的要求?这些问题,等到上了法庭,法官都会问你。
”
王小芸语塞。
最后还是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