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要背叛道森,背叛三万名游客,只为她的孩子安然无恙。
一道千古难题摆在她的面前:绝境之处,她是选择做一个大义牺牲孩子的妈妈,还是一个虽然自私却能保护孩子平安的妈妈?
她下不了手选择前者。
“岑璋,带岑铭走。
”
韦荞痛下决心,推他走:“再晚就来不及了。
”
岑璋扶住她的肩,“韦荞,你冷静一下。
”
韦荞一改平日冷静,完全失去耐心,“我叫你走!听到没有――”
尾音尖厉,忽地收声。
是岑璋。
他用一个拥抱,将她失控的理智险险拉回。
很多年后,韦荞仍然会想起这一天。
阳光、林荫、咖啡馆,岑铭坐在一旁滋滋有味地吃香草冰淇淋,而她和岑璋,在拥抱。
那些即将而来的风暴与战争,在一瞬间都不再令她胆战心惊。
风暴而已,战争而已,都是人间常事,来就是了。
岑璋在她耳边说:“我怎么可能丢下你,一个人带岑铭走?”
他抬手,指尖穿梭在她发间,顺势将她抱得更紧,要她明白他心意。
“韦荞,在我心里,你最重要。
”
韦荞喉咙一紧。
他的好意,她心领了。
她过不去心里那一关,要同自己发狠赌一回:“当年我已经错一次,将岑铭害成那样。
岑璋,公权私用是大忌,我知道这步棋必输,但为岑铭,我愿意输。
”
天下是非即对错,她一直以为她懂。
这一刻,韦荞忽然发现,她的立场也是可变的。
负天下人,保岑铭;还是牺牲岑铭,维护天下人的公道?正邪不两立,她最终选择决绝的那一条路:只要能保岑铭,负天下人又何妨?
“韦荞,这件事没那么简单。
”
“你不用安慰我。
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”
岑璋附在她耳边,压低声音,“你听我说,商业竞争向来无所不用其极,道森这桩意外,如果是冲你来的呢?”
韦荞一愣,“什么?”
“韦荞,如果对方意不在道森,而在你,那么你方才的举动,就恰好落入对方的圈套。
”
“……”
岑璋用仅有他们二人能听见声音对她道:“在32187名游客被困道森度假区的危机关头,道森首席执行官却利用公权放走丈夫和儿子。
这个新闻能掀起的破坏力,远比道森度假区面临的公共危机要严重得多。
公共危机有官方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