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别墅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近。
春景苑附近这一片都没有出租车,最合理的解释应该是骑自行车。
温枝反反复复地看着自己给夏行颂发去的那三个字,“来接我”,带上句号这个全角符号,总共是八个字节。
他没有用“请”或者“麻烦”这样的字眼,以至于这条信息看起来完全是命令的口吻。
他为自己这条信息的高高在上和醉酒后犯的那些错误感到懊悔。
他怎么会把夏行颂错认成程明川呢,这两个人分明是不像的。
良久,温枝抬起头,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,去衣柜里找出自己的睡衣,走进了浴室。
进到浴室后温枝才发现自己右腿的膝盖黑了一块,他弯下腰,看着膝盖上的淤青,用食指用力地按了按,有一点微弱的痛感。
温枝觉得这块淤青估计是他昨晚在哪里磕着碰着了造成的,并没有太在意。
他身上时常会出现这些小淤青和一些不太明显的小划痕,没发现它们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任何感觉的,可一旦发现,他又会后知后觉地觉得痛。
温枝坐进浴缸,抱着膝盖,垂下头,下巴轻轻抵在膝盖上。
他高中时效仿过福楼拜的《庸见词典》,用自己的想法去解释一些词汇。
程明川在他的词典里的释义是夏天。
不过从现在起,程明川这个名字的释义要被他改成淤青了。
洗完澡,在浴室里吹干头发后,温枝对着洗漱镜整理了下自己的头发,随即出房间去找夏行颂。
温枝走到廊道上时夏行颂正好从房间里出来接水,他看到已经换上睡衣的温枝,主动开口问道:“哥哥的头还痛吗?”
“头痛?”温枝微怔,然后摇了摇头,“我不痛。
怎么突然问我头痛不痛?”
“昨天回来之后你说头痛,让我去拿布洛芬,”夏行颂说,“我拿了布洛芬给你。
”
“布洛芬?”温枝有些惊讶,他记得家里的布洛芬前阵子已经吃完了,他一直想着要去买布洛芬,但是每次都忘记,“是你自己带过来的布洛芬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