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寻烟想,萧景怀名义上是以谢府的身份去,但实际上却是以锦衣卫的身份压人,那位赵大人不一定害怕谢府,但是一定会忌惮锦衣卫。
姜寻烟一念至此,越发对萧景怀心生感激。
她觉得萧景怀在一点点将她从泥潭里拖出来,用一种温和的方式将她洗漱干净,叫她又变回原先那个没被污染过的姜寻烟。
姜寻烟一时心里发软,她觉得她似是泡在温泉中,浑身坚硬的刺儿都被润的软下来了,连语调中都带起了几丝江南水软的湿意,轻声细语道:“多谢萧公子,萧公子如此帮衬,寻烟不知如何回报才好。
”
她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到萧景怀的面上。
萧景怀有那样好的一张脸,又有这样好的品性,日后什么样的女子能这般有福气,与萧景怀携手共渡余生呢?
姜寻烟的思绪只飘忽了一瞬,便听萧景怀道:“既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,便算得上是亲朋,不过是搭上一把而已,姜姑娘不必介怀。
”
顿了顿,又听萧景怀道:“那我们便走上一趟,随萧某去一趟赵府。
”
姜寻烟听见“赵府”二字的时候,便觉得一阵火从心底里烧起来,将她的魂魄都烧的发痛。
“好,我们去赵府。
”她咬着牙说。
萧景怀站起身来,与姜寻烟说道:“还劳烦姜姑娘出去,萧某换身便服,此事不好报官,能善了,还是善了为好。
”
姜寻烟应下,便出了书房。
她关上书房的门的时候,正好听见萧景怀站起身来,解开腰带的声音,他是武夫,腰带也不是漂亮镶珠的玉带钩,而是紧绷的牛皮镶铜硬腰带,被拆解下来的时候,会发出清脆的铁器碰撞声。
姜寻烟听见那声音的时候,莫名的红了一下耳。
她快速关上门,重新走到院儿外,这回没在躺椅上躺下,而是在一旁站着等。
院中干净整洁,地上铺着一块块齐整的仓蓝石石砖,缝隙内被扫的瞧不见一粒沙土,远处的阳光落到墙头上,将墙头上的裂纹与偷偷在砖缝中生长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