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乱,她悄悄攥紧了拳头,逼自己冷静下来。
别慌,不能慌。
颜鸢轻声抚慰自己灵魂。
慌张过后,身体开始镇定,思维正常运转。
她从来没有在楚凌沉面前暴露过伤痕,他现在撞破,十有八九……应该是那两卷药方没有藏好,被识破了。
可有伤并不能代表什么。
更何况她身上大部分伤口,是之前采雪莲摔下山崖得的,除了肩膀上的箭伤,其余都可以勉强解释……
楚凌沉还在岸边,安静地看着颜鸢。
颜鸢与他对视了一会儿,随后低着头弯着腰,一点一点地挪回了那一侧的浴池边。
她全身泡在浴池里,只露出一颗脑袋,仰头看着楚凌沉。
楚凌沉在她的面前蹲下了身:“你有两个选择,自己告诉孤缘由。
”
他看着眼前的蘑菇,淡道:“或者孤找人查,查到什么,就处理什么。
”
颜鸢:“……”
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到,楚凌沉口中的处理是什么意思。
那个惹他不悦的太傅,被砍去了双手,当夜就自缢了,也不知道是真的自杀还是他顺水推的舟。
她身上这些伤口如果真的要查……
这狗皇帝不如自杀算了。
这些话当然只能在心里想想,颜鸢眨了眨眼,眼睫上的水珠滑落,她借着势头吸了吸鼻子,轻声道:“不小心掉下悬崖,摔得。
”
楚凌沉:“……悬崖?”
颜鸢喘了口气,眼圈就红了:“我年幼时,父亲纳了一房妾室,那妾室看我不顺眼,便趁着父亲上山剿匪之际,把我骗上了山……”
这番说辞她曾经对洛子裘说过,想来狗皇帝也是知道的,如今再提起来,她又添油加醋了一番。
果然楚凌沉脸上没有惊讶的神色,只是似笑非笑看着她道:“可孤听说,颜侯夫妇伉俪情深。
”
颜鸢的眼睛通红:“家丑不足为外人道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