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凌沉淡道:“这不是你寒疾的由来么。
”
果然,他是知道的。
颜鸢缩了缩脑袋,抬起头偷看了一眼楚凌沉,面不改色继续编:
“那妾室把我丢在山上,我在找寻下山的路途上,遇见了一条狗。
”
“那条狗在崖边摇摇欲坠,很是可怜,我便出手帮了一把……”
“不慎一起滚落了悬崖。
”
浴池里,颜鸢的眼圈红红的,眼睛纯良而又濡湿。
楚凌沉沉默了片刻道:“狗呢?”
颜鸢叹息:“不过是个养不熟的东西,下山后就各奔东西了,大概早已回家了吧。
”
楚凌沉:“……”
楚凌沉冷眼看着颜鸢。
只不过转瞬的工夫,方才的慌张早已经消弭不见,她已经又变回了昔日的模样。
讨人嫌的蘑菇。
油滑的泥鳅。
明明是荒诞不经的理由,可偏偏逻辑完整,故事合情合理。
她似乎就是这样的人,总是顶着一张诚挚的脸,每一个字眼都轻缓柔软,带着一股子的……坑蒙拐骗腔调。
这股子语气腔调,透着说不出的熟悉的讨厌,总是令他的心里生出一股难言的郁卒烦躁,心绪难平。
于是他胸口愤懑的火苗又不经意燃起。
楚凌沉阴沉下了脸。
他眯着眼睛看着颜鸢:“时候不早,皇后还不打算上来么?”
颜鸢干笑:“这浴池水暖,臣妾想多泡一会儿,陛下请自便。
”
她说着又往后缩了缩,脸上写满防备。
楚凌沉心中的怒意便一点点散了开去,他眯起眼道:“皇后不会是怕孤受了‘月下’的影响吧?”
颜鸢:“……”
颜鸢默不作声,沿着浴池壁挪挪挪。
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