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有这么好心吗?
他总不会是算计着夜袭,找个机会把她杀了吧?
颜鸢在原地迟疑,阮竹已经上前扒了颜鸢的外衣,一边动手一边道:“水快凉了,娘娘快些泡上吧,可别着凉。
”
衣衫一件件褪尽,只剩最后一件亵衣。
颜鸢挡住了阮竹的手:“我自己来。
”
阮竹一怔,顿时笑出了声:“娘娘,奴婢是女子,而且是娘娘宫里的女史,不打紧的。
”
她坚持:“不用了,本宫……不习惯。
”
阮竹笑着想要再劝劝,手刚刚伸出去,颜鸢就往后退了一步。
颜鸢还是坚持:“真的不用。
”
她的手紧紧握着领口。
阮竹望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。
看到自家娘娘的手紧紧握着领口,她的心也越发的绵软了。
年少青涩,真是宫中少见的可爱啊。
阮竹的目光太过炙热了,颜鸢觉得全身的不太舒适,她艰难道:“本宫自己可以,你能不能暂且……”
不要待在这里啊?
阮竹点点头,终于不再争取了。
她笑道:“是,奴婢暂退。
”
阮竹掀开珠帘走了出去,临出门又回头,默默丢下一句:“其实娘娘真不必不好意思,栩贵妃往日外穿的衣裳,可比娘娘眼下都清凉许多。
”
颜鸢:“……”
颜鸢在原地等了一会儿,确定阮竹不会再折返,才慢慢褪下衣衫,跨入了浴盆。
她把全身浸在水里,指尖顺着皮肤慢慢摸索,遇到不平之处,便用指尖按一按。
其实阮竹误会了。
她也不是不好意思让人伺候洗浴。
只是这具身体有着太多伤口,她无法向外人解释那些伤口的来源,更加不能让别人知道,她曾经叫宁白。
那些过往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。
如果真被人翻找出来,说不定还会被盖上一个欺君之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