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然阮竹以为她是羞于见人,索性一直这样误会下去也挺好。
……
颜鸢泡完药浴,就上了床沉沉地睡去。
行宫里的另一边,宋莞尔端着一盅烹饪好的鹿肉,轻轻推开了皇帝的房门,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。
房间里,楚凌沉果然倚在榻上休息。
宋莞尔不敢打扰,轻轻地把鹿肉放在了边上的茶几上。
瓷盅落于木上,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。
楚凌沉睁开了眼睛。
宋莞尔顺势就盈盈行了个礼,轻声道:“是臣妾惊扰了陛下么?”
楚凌沉摇了摇头,伸出指尖按压自己的眉心。
他本就是无法彻底入眠的。
方才他不过是闭着眼睛小憩,虽有打扰,倒谈不上惊扰。
宋莞尔察言观色,看出楚凌沉今日心情似乎不错,于是自己起身,把鹿肉端到了楚凌沉的面前。
“厨房炖的鹿肉香酥软烂,最是补气,陛下要尝一尝么?”
宋莞尔抬着眼睛,眼睫弯翘,眸光盈盈。
她还是那个风情万种的栩贵妃,不过还是与往日有些不同的,今日午后她在房里哭了好几场,所以现在眼睑下有些泛红。
她用脂粉遮盖了一些肿胀,但是特地留下了眼下的红肿,让自己看上去倦容可怜。
楚凌沉眼睑微阖,指尖点点宋莞尔的眼睫,低沉道:
“哭了?”
宋莞尔眨眨眼,眼圈又红了。
她倏地低下头颅,气息微颤:“没关系,臣妾……已经不难过了。
”
宋莞尔确实已经不难过了。
昨夜里,她以为老天相帮,那只该死的凶兔子竟然从行宫里跑了出去,颜鸢就真的如她所料一般,借机去了后山温泉,一夜未归。
楚凌沉从来不是心慈手软的人,他若是被撞破了秘密,是绝对不会让颜鸢可以看到早晨的太阳的。
她还以为,从此就不用见到颜鸢了。
可她万万没有想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