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应该。
陈砚安看着周决默默承受批评的样子有些不忍,他赶忙说:“我的问题,我没考虑到周决之后还有演出。
而且当时说话太重,也太突然,他一时接受不了。
”
钟老师见陈砚安护着徒弟,脸色终于和缓了些。
他也知道,周决对自己的要求一向高,尤其是对待演出,一直追求完美。
情绪波动太大可能会导致演出效果打折扣,周决不能让演出因为自己出岔子,他也不敢冒险。
不管是演戏还是感情,周决的安全感都很低。
这可能是话剧演员的“职业病”,毕竟每次上台都是全新的挑战,对他们来说,没有最好,也没有影视那样唯一版本的呈现。
钟老师听说陈砚安以前写过剧本,还问了问写的什么。
现在国内话剧界最大的问题就是“剧本荒”,钟老师一直很愁这个问题。
周决给钟老师大概讲了讲《玉石》的情节,钟老师还挺感兴趣,问周决要全本来看。
陈砚安有些脸红:“其实真的挺幼稚的。
”
钟老师也不在意,笑着说:“你那时候才多大,二十出头的年纪。
又不是谁都像曹禺似的,二十三写出《雷雨》。
”
从钟老师家回来,两人去快递点取了猫爬架。
陈砚安蹲在阳台的地上,对着安装说明熟练地转着螺丝刀,周决走过来蹲在了一旁。
从钟老师家出来后周决的情绪就不高。
陈砚安看了他一眼,笑道:“怎么了?挨批评委屈了?”
周决递给陈砚安一颗螺丝钉,说:“不委屈,老师没说错。
”
陈砚安接过来,看了一眼周决的脸色。
倒还算平静,眼里古井无波的,但他知道身边的人确实情绪低落。
最近天气已经有些热,陈砚安脑门已经冒了汗。
他抬胳膊抹了一把,没多说。
就算他私心偏袒周决,也觉得这种因为私事影响工作的行为不合适。
但同时又心疼,按理说这种事不会给人这么大的影响,归根结底,还是周决过于缺少亲密关系、十年的暗恋太浓密、把他看得太重。
陈砚安把螺丝按进小孔里,周决帮他扶了扶木板。
陈砚安拧着螺丝,跳过了这个话题,问道:“这几天住得习惯吗?”
周决在这里住了一周多,家里的各处都已经有了他的生活痕迹。
就连花花,也从一开始的在每一个角落小心试探到现在各个屋子疯着跑来跑去。
周决浅浅笑道:“挺好的,你这边繁华,什么都方便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