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这种气,与其让上班变得像上坟,还不如辞职另谋出路。
张工认认真真工作这么多年,厂长一个命令就把他多年的努力打了水漂,否定了所有,厂里每一个人都在惋惜。
有天中午,陈砚安从食堂出来往办公室走的路上,正好碰见了张工。
他其实已经挺多天没来上班了。
陈砚安见到他的时候也是一身常服,并没有穿工装。
陈砚安努力作平常状,打了个招呼:“张工。
”
张工见到陈砚安,笑了笑,抬抬手里的文件袋,说:“有几个手续没走完。
”
这就是证实流言的意思了。
陈砚安心里难受,叹口气,问了句:“张工辞职后去哪儿?”
面前高大的男人垂着手,手指粗糙。
他用文件袋拍了拍大腿一侧,说:“有个朋友在外省自己开的厂,给的待遇不错。
”
陈砚安点点头。
张工又自嘲地笑了笑:“他几年前就劝我出来和他一起干,我不愿意。
人年纪大了,不想轻易动,更何况老婆孩子都在这边。
没想到,今天还是得走。
”
陈砚安看着张工,说不出什么,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。
“我一直觉得,工作嘛,不顺心是常有的,忍忍就过去了。
”张工微微笑着,倒看不出什么情绪,“但忍也是有限度的对吧?与其让自己天天不舒服,不如及时止损。
国内这么多公司,哪里不能去?为什么要受这份窝囊气。
”
陈砚安看着张工不再年轻的面容,怔了怔。
片刻后,他点点头,笑着说:“您说的对。
”
张工笑着点了点头,往人事科的办公室走去。
张工走后,厂里日日唏嘘,屡屡听说隔壁车间又出了事,总有人说:“要是张工……”
周决有天晚上给陈砚安打电话,陈砚安还说了这件事。
周决听完也沉默了很久,说了句:“可惜。
”
确实可惜,人才不被重用,甚至被逼离开,这在什么时候都是引人唏嘘的。
“顺着心意走,总不会出错的。
”周决又说。
陈砚安听着周决的话,心下动了动,却最终没有说什么。
他拿着手机笑了笑,掠过这个话题,转而问:“你打电话是有什么事?”
刚才周决打来电话,陈砚安直接劈里啪啦一通倾诉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