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执柔眼眸微抬,她方才已大略的扫了一遍。
目前站着的管事面孔,大多数都是陌生的,不是十几年前她用过的人手了,苏辞秋早就在接管谢府内宅的时候,就大量换血,杀鸡儆猴,把对她忠心的奴仆,换了个遍。
如今她已认不全人,可当家主母的作法,她依旧比苏辞秋清楚。
“府中各处管事,理应向本夫人自作介绍,说清你们的来历,做事年限,分属何处,赏罚过往。
如若不能让我了解清楚,便是你们蓄意隐瞒。
欺瞒我这个谢府主母的后果,你们先自行掂量,随后再到我面前来开口回话。
”
楚执柔不用威压,嗓音都是温和的,可其中蕴含深意,却比苏辞秋要严厉的多。
她出身江南的柔婉气息,也绝不似表面这般,看起来柔善可欺。
谢晚吟坐在楚执柔身后,也十分敬佩。
她从没见过,娘亲这般温柔,却能这般从容应对的样子。
苏辞秋脸色阴沉,一瞬间被楚执柔激怒,捏紧了手帕。
她身后,秦妈妈有些紧张的望向她请示,是否要叫管事们各自开口介绍啊?
站成几排的管事,也都各自开始交头接耳。
她们一开始觉得夫人是个好拿捏的‘软’妇人,可如今一看,怎么跟想象之中的不一样呢?
苏辞秋背后的人躁动,她也不能不说话,回头给秦妈妈递了个眼神,秦妈妈心领神会,让外院的孙管事,之前被谢晚吟绑去了衙门,对苏辞秋忠心多年的。
由他开始先向楚执柔介绍自己。
孙管事生的一副倒三角眼,外八字步上前,嗓门一清,便流水般的开始说,“小人是十年前到谢府最开始任大门门房两年,车马管事两年,后厨管事两年,庭役花匠管事两年,在老爷身边仆从两年如今又外放田庄铺面管事,府内一应事务大大小小全都参与处理过,未曾受罚,这赏赐的东西倒是太多,小人怕一下子说出来,姑娘来不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