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言挂了电话,默默关上病房门,去护士站询问。
忙碌的护士,并不知道27号房病人去了哪里。
边言想着大约病房憋闷,苏遇睡不着出去走走、散散心也是可能。
他打给袁林,占线,边言挂掉电话。
袁林电话很快回了过来,“边总,我刚才接家里人电话。
”
“你知道苏遇去哪儿了?”边言直问,声音透着一丝慌乱,沉沉的,像冬日结了冰霜的流水。
“苏经理没在病房?”隔着电波,边言也能清楚感知袁林语气里的惊愕。
边言挂掉电话,他走出病区,在整层楼寻上了一遍,又去了热水房,还有楼道。
最后,他又转身往楼下走去,沿着花坛找了一圈,压根没有看到苏遇的身影。
边言沉默着回了病房,有股无以言说的颓落,先前满心欢喜驱车朝她跑来,却找不到了终点。
病房里没有开灯,只有窗外飘进来黯淡的光,边言站在窗口,目光深深,往窗外的万家灯火望出去,一栋栋大楼,一户户亮起的灯光,像飞舞在夏日的萤火虫,游荡在夜色里,自由而孤独。
边言一向习惯了一个人的世界,却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,他很渴望人群,渴望两个人的世界。
有冷风刮进来,秋末的风带着凛冽的寒意,一下吹醒了边言,他后知后觉,忽然清醒起来,先前自己身体里似乎有千军万马直逼着他,去扣响这扇门。
边言只感到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,他其实就是想看她一眼,很想很想,却忘记了自己似乎跟苏遇私下没有任何交集,他几乎没有强势直接的理由,在这个深夜来见她。
很久以后,边言开了灯,坐在被褥整齐的陪护床上,苏遇明天手术,她总会回来的。
他缓缓弓下身去,双肘撑在腿上,他抱着头,将自己隐入黑暗中,全身的疲惫肆意泛滥。
因为投资美股,苏哲有个会,因为美国那边时差关系,不得不安排在了晚上。
他赶去公司开会时,苏遇躺在病床上,已有了朦胧睡意,他叮嘱她先睡,他开完会就回来。
夜里一点。
一脸疲惫的苏哲轻轻打开房门,却只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陪护床上,一身颓然。
门开的刹那间,男人抬起头来看着他,眼神里满是跳跃的欢喜,但只转瞬,他眼中的光,就尽数熄灭。
那是边言,苏哲见过。
因边言是苏遇老板,在各种生意场合,苏哲都特别留意这位沉稳内敛,又意气风发的年轻人。
苏哲在商界大佬云集的场合见过他,他气定神闲,谈笑风生;在金融业峰会上见过他,他作为特邀嘉宾演讲,赢得满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