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带着丝讥讽,“从那之后,边言再也没让刘宇希在重庆资产评估圈有一席之位。
”
他微微叹息了一声,“而原来那家评估公司,因重钢的单子和基德成了死对头,处处和基德做对。
但到了今天,这家公司在圈内几乎已经销声匿迹。
”
他突然回头,盯住苏遇,“小遇,你还觉得边言和基德干净吗?”
苏遇没有回答,她内心已起了微澜,但迎着程安明的盯视,她神情平静。
“小遇,你也是被边言选择的人。
他挖你走的时候,承诺你做到一定程度时,让你晋升合伙人,对不对?”
被猜中事实,苏遇一时有些语塞。
但不需要苏遇的回答,程安明也知道答案,他自顾自的往下说,“小遇,我给你的,是你在信通能够得到的所有,我尽力了。
但是,我希望你明白,这个世界,规则就是男人才是主宰者。
你想要更多,必然意味着失去更多。
”
他看见不远处的方凯回头请示他是否需要叫车,他朝着方凯点了点头。
“我放你走,不是因为我着了边言的道,”程安明想起前不久关于信通的流言蜚语,仍是有些压不住的气愤,“他的手段,我看一眼就知道了。
我留你,是因为你是个做实事的人,我放你走,也是因为如此。
”
“小遇,信通要转型,不能仅仅死守在评估这一行,你明白吗?转型需要资金,在这个过程中,信通可能没那么磊落,但首先我要对得起所有的信通人。
”
苏遇看着满脸诚恳的程安明,有那么一刻,她几乎就要相信他。
但在信任之门就要打开时,苏遇才发现,这扇大门早已被牢牢锁死。
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。
程安明是不可信的,那边言呢,她才和他交手过几个回合,她才了解他多少?他又是可信的吗?
这些传闻,真真假假,她曾经听过少许,在此时,八卦堆里的记忆都浮了出来,化作箭枪,攻击她尚未建立牢固的城门。
她想起昨晚,那个将自己满身疲惫和落寞藏得一丝不露的男人,对着电话那一头,严厉呵斥,“我说过,只要评估师手里拿了别人东西,这份报告就一文不值。
”
到底,什么是真,什么是假?
她不再信任程安明,但边言和她,也还远远没达到相互信任的地步。
这一刻,苏遇不想妄下判断。
车子开了过来,在程安明跟前停下,方凯下车来打开后车门,等着他上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