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,已经给我用了一点吗啡,如今我身上也不觉疼。
」
白太太没好气道,「只是蹭破点皮吗?骨头都断了,你还嘴硬。
」
白雪岚往自己右手臂打的厚厚石膏瞅一眼,满不在乎地笑道,「自然会长好的。
我躺在床上不动,它也不会长得快些。
母亲若是实在不放心,医院不是有轮椅吗?叫护士拿一个来,我坐在上面,叫人推我隔壁去看看也行。
」雨兮读佳
白太太知道儿子虽然嬉皮笑脸,其实是劝不动的,对这样一个被纱布包成粽子似的人,何必还去争执,于是她也不说多余的话了,叫护士拿了轮椅来,小心翼翼把白雪岚从床上扶下来。
白雪岚被推到隔壁病房里,看见宣怀风躺在病床上,眼睛闭着,呼吸悠长,应该是累极了睡着的模样,心里安定下来。
见宣怀风一只手垂在床边,便习惯地想要拿起那只手放回被子里,只是他左肩受着枪伤,右手臂又裹着石膏,勉强一动,那一瞬间疼痛似乎盖过了吗啡的效果,让他眉头一抽。
白太太全副心神都摆在他身上,忙问,「怎么?疼吗?」
白雪岚说,「吗啡大概有些过去了,不碍事。
母亲,您帮我个忙,把他手放到被子里去,不然怕要着凉。
」
饭厅事情的过程,白太太并未亲见,不过白雪岚送到医院后,她大约也从别人口里问出了七八分。
自己亲着疼着养大的儿子,心甘情愿地为了另一个人这样糟蹋身体性命,做母亲的心就像浸在镪水里一样发疼。
可纵使一万分想教训这不孝子,他已经伤成这样,难道还能忍心再加打骂?
现在见他对待宣怀风,真是十足的痴意,白太太不由叹气。
这一叹,倒把她对这不孝子的恼意,给叹去了九分,剩下的一分,也化作了无奈。
白太太就按白雪岚央求的,拿着宣怀风软软的垂下的手塞回被子里,又细致地掖了掖被子,问白雪岚,「这样可行了?」
白雪岚点了点头。
白太太问,「你说吗啡大概过去了,想必你很有些疼。
我就说,你不该硬撑着下床。
请医生过来,再给你注射一点吗啡罢。
」
白雪岚能守在宣怀风身边,就处于了一种心灵上安定的状态,倒不大在乎自己身上,想了想摇头说,「不用。
」
白太太不悦地说,「你又逞什么强?我看你刚才眉头皱着,想必是疼得厉害。
」
白雪岚说,「疼一点好。
人疼,脑子比较清醒。
要是打了吗啡,怕我也要睡过去。
」
转头在病房里四处一看,瞅见挂在墙上一个壁钟,说,「快五点了,我只看见窗户外头黑着,只不知道是凌晨还是晚上?现在还是大年初一?」
白太太说,「当然还是大年初一。
你以为自己睡了多久?最多也就两个钟头。
像你这样受伤的人,是不该这样快醒过来的,所以说你这孩子,从不叫大人省一点心。
」
她的埋怨,白雪岚唯全盘接受而已,并不敢反驳,只笑着说,「我脑子里是有根弦的,知道这不是睡觉的时候。
五叔的伤先不问,他且需要休养。
我想大伯和父亲必是还没睡的,就是不知他们人在哪。
我需要和他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