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实在是不好开口,叹了一口气,才歉疚地说,「本来,你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,这顿年夜饭,我是必须陪着你的。
无奈还有许多事情要解决,我也是无奈。
实在是委屈你,对不住。
」
宣怀风前头已生出漂泊之人的一点悲伤,实在把解愁的良方,都指望在白雪岚身上,然而他这样向自己道歉,自己真不能说出一个埋怨的字。
心忖,这样重要的日子,他不能和我一道,想必有大事要办。
既如此,我不能做他的负担,总让他毫无牵挂的去办事才好。
便露出英俊的笑容,很轻松地问,「我这边是小事。
倒是你如何?年夜饭回不回白家大宅去吃?」
他这样问,白雪岚更是愧疚。
自己把人千里迢迢的怂恿到济南来,口口声声说是一家人,闹出多少事故,如今却连年夜饭也将他排除在外,实在说不过去。
可若是撒谎,更觉得辜负人,只好实话答他,「是的。
」
宣怀风脸上没有一点不自在,反欣然道,「这就好,我正想劝你这个。
你事情再忙,但大年夜的,不能丢下父母。
这些年你身在外地,父母盼着和你吃顿年夜饭,大概也盼望许久了。
今晚和和睦睦的团圆,是很要紧的事。
」
白雪岚半愁半恼地说,「你不在,算什么团圆?」
宣怀风因为房连长在旁边看着,举止上很是矜持,这时因白雪岚烦恼,也就不能再顾忌,伸手按着白雪岚的肩膀,安慰小孩子似的抚了抚,笑着低声说,「你我彼此,讲的是君心似我心,你怎么执着在一顿饭上头?真是爱钻牛角尖。
等你今晚吃过饭,我等着你回来才睡,好不好?」
白雪岚也知道自己矫情了,厚面皮竟也有些微微发热,把宣怀风的手从肩膀上拿下来,握在大掌里摩挲了两下,深吸一口气,振作起来笑道,「那说好了,等我回来慰劳你。
我也该走了。
」
于是又密密叮嘱了房连长一番,不外乎是务必把宣怀风看护好。
又在箱子里掏出一副太阳眼镜,交给孙副官。
孙副官说,「我也有?我以为大概我是用不着。
」
白雪岚说,「花大价钱买回来的,数量也够,分你一个当彩头罢。
」
孙副官说了一声多谢,笑着接过了,随手插在左胸口的军装口袋上,倒在文弱中,显出两分男子气。
白雪岚吩咐一个护兵,把箱子抱了跟着自己,向宣怀风打个招呼,便大步离开了。
他刚出门,房连长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,露出一点笑容,摇了摇头。
孙副官猜到他的感想,笑着问他,「你肚皮里在骂人,说总长比个老妈子还唠叨,是不是?」
房连长说,「不敢肚皮里骂总长,我也就是想,从前一个下命令像刀子一样利落的人,居然也有唠唠叨叨的时候。
你看我刚才,为了这保护的差事,应了多少声是,他还一个劲叮嘱。
」
他和宣怀风认识还不算太久,不敢开宣怀风的玩笑,发现自己说话时,宣怀风有些赧然,忙就打住,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