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以李,也就夹一筷子菜回敬过去。
两人相处久了,这样甜蜜的时刻常常出现,偏偏还乐此不疲,也是一桩奇事。
边笑边吃时也不在意,后来一看,才发现三菜一汤,竟不知不觉消灭了大半。
宣怀风诧异道,「怪不得以前我家里教导,吃饭时要专心,不能玩闹。
果然走着神,一口接一口,就成海吃胡喝。
我不知道自己的食量能这样大,现在才觉撑得慌。
」
便抚着自己的小腹。
白雪岚赶紧也伸过手,在他小腹上轻轻抚了两把,说,「果然撑得难受吗?是我不好,把你喂过头了。
还是结帐走吧。
」
宣怀风于是叫伙计进来结帐,因答应过今晚自己做东,自己先拿出钱夹子,掏了两张钞票摆在桌上。
白雪岚笑道,「好快的动作,是怕我和你抢着结帐?其实大可不必,你的钱,我的钱,归根到底都是一样的。
」
宣怀风说,「不是为了分你我。
自从我到了你身边,花钱的机会极少。
我赚的那些薪金,实在该用一用。
」
白雪岚啧啧道,「你这话,也只能在我面前说,让外头那些为一日三餐发愁的人听见,不知要怎么招恨呢。
」
宣怀风知道他这一句,只是为了和自己调侃,并没有教训的意思,只是笑道,「是呀,我这烦恼,也实属无病呻吟。
从前我是厌恶这种论调的,如今我竟成了同类啦,真真奇哉怪也。
大概你越对我好,越把我宠出一些毛病来。
」
白雪岚趁着伙计收了钞票出去,雅间里无人,把宣怀风捞过来搂住,两个臂膀紧紧一收,在他嘴上亲了一记,低沉笑道,「别的毛病也罢,我只求以后把你宠得也爱吃肉,那就皆大欢喜了。
」
这顿皆大欢喜的晚饭,到此也就结束。
两人一道离开馆子,果然到隔壁的衡园,要了一个大套房过夜。
进了房间,洗漱之后,便是原定的酬谢节目。
宣白二人之间的私密甜事,原也不必细数。
一个早吃饱喝足的做好了准备,另一个又是心甘情愿,少不得热烈畅快地合作了几回。
到了后来,宣怀风只觉得今晚喝的两大碗鱼汤,都化成身上的汗出了,胸口背后、额头脸上,连同躺着的床单都是湿浸浸的。
一只手软软地勾着白雪岚的脖项,那肌肤和肌肤之间,也是热热的,滑腻腻的,不禁气弱地喘息一句,「雪岚,我摸着你,像摸着一条鱼。
」
白雪岚笑着反问,「你是要把我也熬成汤吗?」
宣怀风实在藏不住疲倦,又心忖,现在到底谁熬谁呢?
因为这样想,眼神也就掩饰不住,朝着白雪岚淡淡嗔了一下。
白雪岚和宣怀风正相反,酣畅淋漓之时,他是丝毫也不会倦的,反而仿佛吃了大补药一般,精神头十足。
这时撑在爱人身上,一低头,就有几滴热汗淌在宣怀风眼角,乍然一看,倒似将宣怀风弄哭了似的。
然而他知道自己今晚虽然勇猛,其实细处藏着小意,绝不能把爱人真逼出眼泪来。
温柔地把宣怀风脸上一拭,感觉指尖微温的水渍,想着这是自己身上淌下的,然而这一点点温度,也许也有从宣怀风身上来的,如此合二为一,大概就是古人所说的水乳交融的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