衣袖用力一放,转身就走了。
这时庄家开了牌九,又是庄家赢了,男人看着桌上的钞票被收走,咬牙切齿地说,「我带了整整五百块钱来,一个下午,十盘倒有九盘半输,有这样的道理?我也算老客了,你们还这样捣鬼。
早知道,还不如去买五十注义彩,要是赢了,我自己去开十个赌场也够啦!」
一边把桌面剩下的几张零钞抓起来往兜里塞,一边骂骂咧咧地走了。
这牌九桌旁,本来就只有三个客人,他一走,剩下两个客人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也没心思再下注,收拾了钞票,都跟着走了。
廖翰飞看着这景象,像野火燎着肝肺一样,把文明杖狠狠往地上戳了两下,走出赌场,便来观察敌情。
哪料过了马路,这边是人山人海,手里拿着纸签挥舞的,排队等着下注的,想挤到前头亲眼瞅瞅钞票山金山热闹的,人挤着人,肩膀蹭着肩膀,个个嘴里念叨着五百万,五百万。
廖翰飞被父亲打伤的腿还未痊愈,走路要靠着文明杖,一时竟无法挤到前面看个究竟,急得在人群外徘徊。
这边一个男人急匆匆过来,也使劲往里挤,嘴里嚷着,「让让,让让,我不是插队,刚才已经排到队伍前头了,想多买两注数字,身上带的钱不够,又回家去拿了来。
让我到前头买罢。
」
求爷爷告奶奶的,挤开了一条道。
廖翰飞趁着这机会,跟在那人身后,才往里面挤了一段路,藏在乌压压的人群中,只见舞台上堆着山一样的钞票金条,心想,白雪岚果然有点手段,这么多钞票金条凭空放着,就算我看了,心肝也一阵乱跳,普通人如何抵挡得了这金钱诱惑。
常来廖家赌场的那些赌徒就更受不了了,非把钱砸这里头不可。
然而,用来吸引人的这些钞票和金条,正是掏空了万金银行和压舱钱腾过来的,这不就是用自己的子弹,打自己的心窝吗?如此一想,更是一阵噬心般难受。
宣怀风和白雪岚站在舞台后面,也正看着这热闹场面。
白雪岚见宣怀风对着办事员那方向一直望着,笑着伸手在他耳朵上轻轻弹一下,「你也成了个财迷,看他们收钱放签子,这样入神。
」
宣怀风说,「不是看他们收钱。
我是看他们怎么发书册。
」
白雪岚顺着他看的方向也望去,笑道,「是了。
那本《赌场如何赢大钱》,我叫他们凡是有人花二十块钱下注,就送一本,让大家看了,都知道去赌场准输。
你看,我可真把你的话给记住了,让国人明白赌博的恶劣,是你我的责任,是也不是?」
宣怀风果然很高兴,夸他说,「你给这册子改名字,我已经觉得很高明了。
再趁着这热闹送人,更是一个高明办法。
不过……」
白雪岚伸出一根食指,在宣怀风眼前俏皮地摆了摆,「我就猜到。
你连着给我两句表扬,后面总要加一个批评。
我今天表现这样好,你又要批评我什么?」
宣怀风柔和地说,「并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