廖翰飞问,「什么事?」
听差说,「他没仔细说,就催着大少爷快过去。
听他的语气,似乎很焦急的样子。
」
廖家父子心里咯噔一下,都生出不妙之感。
廖议长说,「公冶雄是个老成人,既然是他打电话来,必定有事的。
你最近办事很不让人放心,我本想亲自去一趟,可是已约了几个议员来家里开会,马上就要到了,这些人都是不好得罪的。
还是你去罢,有什么事,打个电话回来。
」
廖翰飞答应下来,拄着文明杖就匆匆走了。
到了赌场门外,廖翰飞坐在车里,就从车窗看见马路对面人们熙熙攘攘,钻进钻出。
他下了车,问前来迎接他的公冶雄道,「对面干什么?这样闹腾。
」
公冶雄说,「白十三少打擂台来了,正对街上开的一个局,和我们抢客人呢。
」
廖翰飞愕然道,「吃了熊心豹子胆啦!比打黑枪,算他姓白的厉害,但比吃赌场饭,我们场子开了十来年,他敢挑这个和我们干?」
公冶雄愁着脸,「他还真敢干。
大少爷,你先进去看看我们的场子罢。
」
廖翰飞走进赌场里一看,吃了一惊,偌大的赌场,几十张赌桌,平日这个时候,人早把每张桌子都挤得满满的了,钞票也在桌面上堆得高高的,现在却几乎是空荡荡。
大部分桌子空着,荷官无精打采地闲坐,只有四五张桌旁,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个老客人,即使是这几桌,荷官发出牌来,嘴里说话也是意兴阑珊,提不起劲来。
余希疃碓挣离。
廖翰飞瞪着眼,在两张空赌桌之间,焦躁地走了一个来回,仿佛才相信不是在作梦,用力敲着赌桌问,「怎么回事?这到底怎么回事?」
公冶雄还没来得及回答,外头走进来一个年轻女人,一进门站住脚,目光往四处逡巡,很快像是找准了目标,朝着一张赌桌快步走去,拉着一个正赌牌九的男人说,「你还赌!还赌!年不要过了,今天又输了多少?」
男人被她从凳子上拉起来,又坐回去,说,「输多了,要是不赢回来,真不用过年了。
你瞧着,这一盘,我准赢。
」
女人说,「赢了也不顶用。
你从前也赢过,胡吃海喝几顿,又没了下一顿,输起来,更是几天饿肚子。
有本事,你拿出十块钱来,赢人家五百万去。
」
男人说,「我只赌牌九,骰子我是不赌的。
」
女人气愤地骂道,「好!你只赌牌九,就别要这个家,别要老婆。
跟着你这死赌鬼,真倒了八辈子楣。
这日子我不要过了,我要和你离婚!」
男人懒洋洋笑道,「我虽然好赌,毕竟衙门里有个差事,能给你一口吃食。
你没了我,到街上讨饭去吗?」
女人恨恨道,「你这样瞧不起我呀!我从娘家腆着脸借的三十块钱,本来是预备过年的,如今我就去马路对面,买三注义彩,万一老天可怜我,给我一个大彩头,我三辈子穿金戴银,还能讨饭吗?你等着,等着!」
说完把男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