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那门房眼睛倒很尖,瞅着车窗里映着的依稀是自家少爷的脸,赶紧过来,躬着腰开车门,满脸堆笑地问好。
白雪岚招呼了宣怀风下车,随口问门房,「长辈们都在屋里?」
门房答说,「原来司令和太太,陪着大司令、大太太、二司令、五司令、六小姐、冷小姐,都在客厅里吃茶。
后来天赐少爷出了事,大家都赶着到医院去了。
」
白雪岚说,「天赐出了事?出了什么事?」
门房凑前一步,神秘地压低声音说,「医院打来的电话里说,是被炸药炸伤了。
不过听说爆炸的时候,有两个护兵挡在头里,天赐少爷伤得不重,大概是皮肉上的伤。
」
白雪岚冷冷一笑,「他倒是走运。
」
并不再说什么,带着宣怀风往大门里走。
所幸家里长辈们都去了医院,不必先去客厅里见过,执行那些繁琐的俗礼。
白雪岚便径直回了自己住的小院。
刚到院门,脚伤已经好了的野儿从门里风一般地迎出来,「好家伙!我真恨透这些假消息了,说是少爷和太太一同从祠堂回家,害我来回找了一圈,不见半个人影。
后来又说宣副官身体不好,少爷带他去医院了,可是,又说医院里也不见人。
你们两位,是变戏法吗?现在总算是肯露个形迹了。
」
一边竹筒倒豆子般很快地说着,一边引了白雪岚和宣怀风进院,给他们打起帘子,请到小厅里,麻利地倒来一盆热水,扭了一把热毛巾,拿着就要往白雪岚脸上擦。
白雪岚把脸往后一避,「不用你来。
」
野儿笑道,「从小就是这样的。
难道少爷到祠堂去了一趟,我就伺候不起了?」
白雪岚说,「你也是笨,岂不闻今时不同往日,从前我是独一个,现在你有一个新少爷了。
这可是在祠堂当着祖宗们的面,给父亲母亲磕过头,连定礼也收了的。
以后你伺候我,不如伺候他。
」
宣怀风听着这话,连忙摆手,尴尬笑道,「那是一时无法,将错就错,难道我还能大模大样,在这里当起主人来?你不要当一件正经事说,反要让人误会。
」
白雪岚反问,「你以为在白家祠堂磕头行礼,不是一件正经事吗?我懂了,你不要丫鬟伺候,那就是要我亲自伺候了?无妨,我是愿意伺候你的。
」
从野儿手里把白毛巾拿了,往宣怀风脸上擦。
宣怀风急忙要躲,却被他一只手把腰给搂紧了,躲也躲不开。
宣怀风只觉得热热的毛巾在脸上乱扫,左右转着头,又羞又急道,「一到家就胡闹,你又想惹祸?快住手,有人看着呢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