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闭着,只等他过来。
不料等了半天,不见一点动静。
宣怀风心里疑惑,睁开眼睛一瞧,很出意外。
这人不但没有靠近,反而到另一头去了。
这岂不是躲避自己的意思?
宣怀风见如此,不好再躺着,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,怔了片刻,又给白雪岚找出一个原因来。
大概还是今早太扫了他的兴,现在要重新勾起他那点兴头来,不大容易。
这也有个道理。
人又不是洋人制造的打火机,手指随便一拨,就能拨出炽热的火焰。
宣怀风不知所措地闷坐着,便生出些知难而退的想法。
然而又一思量,他对我从来是知难而不退的,不管事情多艰难,为了我,他总要绞尽脑汁地做到。
今日虽不能说我陪了他,就能让他如何快活,可我总该尽自己的力量才对,怎么一遇到难关,就只想到退却呢?
这么一件两人间的小事,我尚且不能为他全心去做。
若将来遇到大事,又当如何?
所以他就将退却的意思打消了,在床上低头想了片刻,抬起眼对白雪岚问,「你刚才出去有一会了,饿不饿?」
白雪岚说,「我不饿。
」
宣怀风说,「你不饿,我倒是饿了。
窗边柜子上那碟牛油饼干还剩几块,劳驾你帮我拿过来罢。
」
白雪岚为着忍耐欲望,正浑身不自在,一听牛油饼干,表情微微变化,冷笑着问,「你什么时候也学会绕着圈子骂人了?」
宣怀风不解道,「我劳驾你拿一碟饼干,怎么就骂你了?」
白雪岚说,「你哪里是要吃饼干,你是讥讽我。
早上我不该吃你那美国同学的干醋,白掰碎了几块饼干。
你都看在眼里了,故意说着提醒我,是不是?」
宣怀风叫他取饼干,不过是想找一个借口,让他到身边而已,怎料他会想歪了。
便笑道,「你太多心了,怎么又扯到我同学身上去?算了,不敢劳你大驾,我自己拿罢。
」
就要下床。
白雪岚见他受自己一句冷话,没有一点反抗,可见果然不是故意讥讽的,何况态度又温柔得令人心疼。
见他低头找拖鞋,便忍不住赶紧过去,把柜上的饼干碟子端了,拿到他面前来说,「你请用。
」
宣怀风其实并不为吃饼干,看他递到面前,拿了一块吃了。
吃完一块,看他仍把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