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雪岚自然瞧出他是有些焦急,只是白雪岚再聪明十倍,也猜不到这个焦急,是急在想对他履行爱人的义务上。
心想,是了,先前我那一次尝试,差点让他受伤,现在还没过几个小时,我又犯了同样的毛病。
不顾他的身体,强求他欢爱,他心里是瞧不起我的。
只他是一个体贴的人,不肯说出让我难堪的话,所以他才这样沉默,又这样拿眼睛瞪我。
这实在对我很失望的意思。
一个人,让天下人失望都是寻常,唯不该让自己的爱人失望。
若连自己的爱人都瞧不起自己,那还有什么意思?
白雪岚啊白雪岚,你起先还发誓说,为了他的身体,要把自己束缚得紧一些,怎么欲火一上来,就全部抛之脑后了?
一个男人,如果连爱人几天养伤的时间,都控制不住自己,那简直是比禽兽更下等了。
他在心里把自己狠狠痛骂一通,咬咬牙,环着宣怀风腰肢的手臂,缓缓地松开,苦笑道,「你也不必说,我心里明白。
既然你不乐意,我们就改天罢。
」
宣怀风急了,脱口道,「我哪里不乐意了?」
说完,就把棉布拖鞋踢开,往床上一躺。
他这时候,只想着要做出一个什么破天荒的动作来,向白雪岚来证实自己是很乐意的。
不料这个动作,实在是太破天荒了,以致于竟生出更大误会来。
白雪岚开始听他反问「我哪里不乐意了」,心里还有些惊喜,后来见他这样宛如烈士上战场般,直挺挺一躺,心又蓦地凉了下去,暗想,这样负气地躺下,是以为我恶习不改,会霸王硬上弓吗?我白雪岚从前是个自私的混蛋,难道在你眼里,一辈子都是个自私的混蛋不成?
对不住,我必须要推翻你这样的判断不可!
对食肉动物而言,饥肠辘辘地挨着饿,而不吃眼前的鲜肉,那是极痛苦的。
然而,世间总有比饿肚子更要紧的事,那就是尊严。
如果要被自己的伴侣一辈子瞧不起,那就不是痛苦,而是尊严的灭绝了。
尊严二字,向来给人以绝大的力量。
这时候,白雪岚也从中得到了力量,来克服冲动的本能。
于是他甚至能命令着自己,不要坐在宣怀风身边了,站起来走到窗前,装做为着什么事要打量街上形势。
宣怀风豁出去地躺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