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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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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绿芙蓉粉面含霜,对着他问,「你没了差事,每日瘪在这小屋子里,任事不管,我没说的,照样把你当大爷伺候。

    可你怎么又抽起大烟来?你这样子,是不要合作了吗?」 年亮富说,「我如今成日在家,除了看报纸,听收音匣子,还能做什么?抽大烟,只是打发时日罢了。

    我连海洛因也抽了,难道还怕抽大烟吗?若说怕买大烟要花钱,那绝不会让你为难。

    我的储蓄,总够花上这一阵。

    」 绿芙蓉说,「我和你提钱了吗?我是见到自己的依靠,如今这样地颓废,我这心都要碎了。

    」 说着,便一屁股坐在床边,垂头饮泣起来。

     年亮富叹一口气,拍着她的肩膀说,「你愁苦,要拿我撒气,那便撒气罢了。

    只可怜我,也是一肚子愁苦,但我向谁哭去?广东军被姓白的一锅端了,连带着断了我们的活路。

    你看那抽屉里,先前积攒的存货,是越来越少了。

    我今天瘾头上来,也不敢大用,就只吸了一点点,可终究是要用完的。

    这套在我们脖子上的绳索,是一日比一日拉紧了。

    既如此,我还管别的?怎么痛快,怎么来吧。

    」 绿芙蓉从腋下抽出丝绢手帕来,按拭脸上的泪痕说,「存货快用完了,我不知道吗?可你躲在屋子里抽大烟,又有什么用?难道等到哪一日,东西用完了,就能不犯瘾?瘾头上来,没东西抽,那生不如死的滋味,你也是知道的。

    」 年亮富打个哆嗦,一咬牙道,「我是宁死也不受那种煎熬的。

    所以你看,鸦片实在是有些用处,以后断了货,实在难受,我把烟土泡一壶水去,仰着脖子一喝,也算是个痛快。

    你也别受苦楚,和我一道。

    本来说要同年同月同日死的,这也算我们应了誓言。

    」 绿芙蓉气不打一处来,擂着年亮富,嚷道,「你可真有出息!眼看活不成了,半点法子也不想,倒来教我怎么死!我是瞎了眼才和你合作!」 年亮富气也上来了,直着脖子说,「你瞎了眼吗?那倒未必,瞎了眼的是我呀!我原本一个清白的政府官员,怎么就抽上了这万恶的海洛因?如果是寻常的海洛因,有钱可以买到,那也不算什么,但怎么就偏偏是只有广东军能配出来的特殊海洛因?我这条性命,又是送在谁的手上?我一心一意爱你,到头来要死在你手里!」 这一番控诉,直戳到绿芙蓉的心上。

     她竟是一个字也分辨不得。

     怔了片刻,蓦地大哭起来,「我作的孽,我欠你的!咱们现在就还了这笔账!」 冲到梳妆台前,把抽屉猛地一拉。

     抽屉连着里面装的诸样细巧玩意,摔得满地都是。

    年亮富见她村妇一般跪坐在地上,只管在狼藉中乱翻一阵,原只是一味冷笑,后来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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