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忍无可忍地发作起来,拿手拍着桌子,一下比一下重,疯了似的吼起来,「出去!出去!出去!谁都不许在我跟前!出去!」
年亮富被吓得不轻,摆着两手说,好好好,我出去,我这就出去。
逃命似的走了。
宣怀风从白云飞的店里回到白公馆,才一下车,听差就从大门里出来,向他报告说,「宣副官,年宅打了电话过来,着急得很,说如果您回来,请务必立即到年宅一趟。
催得很急呢。
」
大家都很愕然。
宋壬问那听差,「有说什么事吗?」
听差说,「没有,就是说很急,再三叮嘱了,要宣副官尽快过去,不要耽搁。
」
孙副官忽然一笑,说,「我有八九分猜到,年太太的喜事,恐怕是发动了。
」
这样一说,宣怀风也觉得很有道理,兴奋地说,「和我想的一样呢。
我就想,不知是小外甥,还是小外甥女。
不行,我这就快点赶过去才是。
」
宋壬说,宣副官,你赶过去做什么?女人下崽子,是忌讳男人在的。
你就算过去了,也只能在外头,陪着你姐夫盲头苍蝇似的乱转,那感觉,才叫挠心。
孙副官笑道,「老宋当过爹的人,这话说得实诚。
当初嫂子大喜的时候,想必你也在外头乱转,挠心挠个十足,是不是?」
宋壬也不否认,痛快点头说,「那是,真难受死我了。
还不如让人割一刀痛快。
」
大家听得有趣,都哈哈大笑起来。
宣怀风着实牵挂他姐姐,笑着说,「哪怕过去挠心也好,就算隔着墙,我这也算尽一份心了。
孙副官,你忙你的,我带着宋壬到年宅去。
」
说完,便又坐回汽车上,叫司机开去年宅。
宋壬虽是个大老粗,但也有他细腻之处,他想着,年家太太生孩子,自己这样的外人,总不好意思挤在她丈夫和弟弟中间,所以到了年宅,他就领着几个护兵,在门房那里坐了,只等着宣怀风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