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了一会,就把金表搁在桌子上,饮了一口半温的参茶。
她忽然觉得哪里恍惚不对,把杯子放了,又拿起了金表,对年亮富说,「你过来,帮我瞧一瞧,这表的背面,是不是刻得什么?」
年亮富赶紧过来,弯着腰,眯起眼睛,使劲看了半日,笑道,「太太,我这眼睛,和你半斤八两呢。
我看呢,是几个字,就是太小了,瞧不清楚。
」
宣代云的视力,天生就不大好的,就说,「劳驾你,到里头梳妆柜右边的匣子里,把我的眼镜拿过来。
」
年亮富取了来,宣代云戴上眼镜,对着表上的字再看,总算是看得清了。
这一看清,便是脊背上,刷地一层冷汗。
顿时做不得声。
年亮富还在眯着眼睛,把脖子伸着问,「太太,看清楚了吗?我瞧来瞧去,只瞧见一个,像是个白字。
太太,你怎么不说话?」
半晌,宣代云抬起头,竟有些失魂落魄似的,视线也有些直了,嘶哑着声音说,「你们都出去。
我累了,要静一静。
」
年亮富就对年贵和年容一挥手,「太太发了慈悲,今天就饶了你们,出去罢。
」
今天的局势,其实是对年贵不利的,年亮富这样顺手推舟,当然便宜了年贵。
年容就有点不甘心,小声说,「偷了东西,就这样算数,以后还有人偷,那怎么办?」
年亮富眼睛向他一厉,说,「你一个听差,要插手主人的事吗?」
年容便不敢说什么了,只能和年贵一起向太太鞠躬,退出房外。
年亮富搓着手,到宣代云跟前笑着问,「太太,我这件事,办得不差吧?」
宣代云却问,「你怎么还在这里?」
年亮富一愕,笑着问,「我也要出去吗?」
宣代云说,「出去。
」这两个字,隐隐有斩钉截铁的意思。
年亮富完全摸不着头脑,正琢磨着自己到底哪里行事不对,得罪了太太。
宣代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