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富的眼神,越发的可怜委屈了。
年容仿佛受到鼓励似的,不屑地瞥了年贵一眼,说,「我今天从年贵房外经过,刚好窗户开着,瞧见他在里面把玩什么东西。
本来我也没理他,偏偏那么巧,屋子里太阳照进去,他手上玩的东西,映出一道光来,在我眼睛里一刺。
所以,我就留意了……」
年亮富皱眉道,「问你们为什么打架,你前面唠叨这些干什么?又不是说故事,简单些说。
」
年容回答一声是,接着说,「我一看,看见他手里玩的是一个金表。
我就想,有一回舅少爷打电话来,还是我接的,他就说他掉了一个金表,还要我留意呢。
年贵哪里买得起金表,一定是偷了舅少爷的……」
年贵在一旁,又不甘心地叫起来,「我没有偷!那是捡的!因为不知道是谁的,也不知道还给谁去。
老爷,你是最知道我的,你要为我做主啊老爷!」
年亮富沉着脸说,「还没有说完,你嚷嚷什么?再这样,我也懒得问了,直接把你们两个,都送到警察厅去。
」
送到警察厅,不管有罪无罪,都要脱一层皮的。
这话一出,年贵顿时就不说话了,只是恨恨地盯着年容。
宣代云问,「那个金表在哪里?」
年容指着年贵说,「就在他身上,我亲眼看见他揣到口袋里去的。
我们刚刚跪在院门口,我就一直盯着他,要不盯着,说不定他就偷偷把贼赃给丢哪个角落了,好消灭罪证。
因为我盯着他,他不敢丢。
」
年亮富看着年贵,干巴巴地说,「拿出来。
」
年贵哆嗦了一下,把手伸进口袋里,果然掏了一个金光灿烂的手表出来。
年亮富刚接过来,宣代云说,「给我看看。
」
他就赶紧双手捧着,把金表送到了太太面前。
宣代云对于一个金表,平日是不放在心上的,可听说这可能是宣怀风丢的那个金表,不由就留意起来。
把金表拿在手上,仔细地看,那嵌的碎钻,精致的做工,一看可知,是极昂贵高级的洋货。
她也没有打算,要从一只金表上,找到让自己心烦意乱的真相,只是无所寄托般的,下意识地把那金表,翻来覆去地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