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在各地的生意。
林奇骏感激道,「云飞,你对我的情意,我是深深的明白了。
你看,我受到这样的打击,到头来,也只有你能宽慰一二。
其余的人,都是镜花水月罢了。
如今我对这世情,也算看了八九分透。
」
白云飞说,「话不能这么说。
你是一个温柔的人,虽然家里有钱,可对朋友从不跋扈,这就难能可贵了。
像你这样的人,自然有许多好朋友,怎么就成了镜花水月?至于看透世情的话,你这样年轻,更没必要去提。
」
林奇骏说,「你是宽慰的话。
我知道,自己是个处处被人憎恶的,恐怕连生我的母亲,也憎恶我。
」
白云飞听他提起他母亲来,怕他又想起伤心事,便故意把后面那一句,当不曾听见,缓缓说,「我不知道,你这处处被憎恶的想法,是从何而来。
实在太过悲观。
其实,关心你的人,自然是有的。
」
林奇骏冷笑一声,「譬如?」
这一问,倒把白云飞问住了。
林奇骏说,「你为了开解我,拿着无中生有的话来安慰,我很感激。
不过,如今你是不能自圆其说了吧?」
说完,长叹一声,满面怅然失落。
白云飞心里很不忍起来,对他说,「譬如宣副官,就很关心你。
」
林奇骏一怔,看了他半晌,颓然摇头,「你又何必,用他来哄骗我这个可怜落魄的人。
」
白云飞只能把今天到白公馆去见宣怀风的事,和盘托出,说,「他听了伯母的事,立即就说要来吊唁。
你想,他是刚从医院里出来的人,虚弱的身体,竟愿意到有丧事的人家来,这片用心,可算是诚挚了。
他又怎么不能说关心你呢?」
林奇骏咀嚼着白云飞的话,有几分相信了。
心里有两份忐忑,两分怀疑。
又有两分对往昔美好甜蜜的回忆,两分被白雪岚横刀夺爱的痛楚。
一时间,如打翻五味瓶般。
但一想到,他曾经深爱过的怀风,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,原来还记着一点情分,林奇骏那双黯淡的眼睛,不禁有了一丝精神。
林奇骏叹气说,「他嘴上和你说了来,至于行动上,未必能作准。
」
白云飞看他那模样,分明是十分期盼宣怀风来的,就说,「我看宣副官,并不是一个随便说话的人。
既然说来,应该会来。
大概出门要准备一点时间罢。
我也不走,就在这里陪你等一等他。
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