委屈的样子,低声问:「你还要生气吗?我可没有对你三弟做什么。
总不过是放他一条生路罢了。
若你这样和我闹生分,可说不过去。
」
宣怀风说:「你放开吧。
我去把药拿来,给你脸上擦一擦。
不然明天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,你怎么剪彩?」
白雪岚这才肯把手放开。
宣怀风说:「你坐下吧。
」
他去床边柜子的抽屉里,把装药的小瓷瓶拿出来,看见小瓷瓶上贴了一张黄绸布,上面用毛笔写着几个小楷――「万应万灵」,不由扬着唇浅浅一笑,说:「这几个字倒有趣。
」
他是记得的。
这药前几天也用过。
白雪岚说他肩后、小腿上有瘀青,就拿了这瓶药出来帮他擦。
果然自打住进这里,就少不了磕磕碰碰,总有用得着这「万应万灵」的时候。
宣怀风借着这药,想起从前许多事来,剩下那一点被隐瞒的火气,算是烟消云散。
心忖,不知受了多少伤,两人才凑到一起,得到今日,自己反而动手打了他。
这可真说不过去。
他拿着药回头走过来,白雪岚已经坐下,半仰起脸等着,那动作姿势,像个等医生来治疗的病人似的。
模样看着很老实,只是一双眼睛倏忽一闪,却极是清透厉害。
等宣怀风走过来,他便把眼睛闭上,不一会,感觉一个软和的东西在脸颊上轻轻一碰,那必然是宣怀风柔软细腻的指头了。
挨过耳光的半边脸,本来是火辣辣的,唯其如此,皮肤格外敏感,再被爱人这样温柔地抚擦,就是一股又酸又痒的酥麻了。
那不是停留在皮肤上的,而是直酥到骨子里面。
白雪岚享受这懒洋洋的酥麻,嘴边不禁逸出一点笑来。
宣怀风说:「挨了耳光,你还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