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脸?”
陈颂神情纠结,“可顾质毕竟是瑞朝人。
”
一旁的张澄看不下去了,提醒他:“你是不是忘了邓王谋逆。
”
陈颂不语,他知道邓王谋逆,可在他心里二者不一样。
邓王谋逆,是瑞朝关起门来争斗,打生打死也是瑞朝的事。
但顾质投奔北狄,转而攻打瑞朝,就是带着外人打自家人。
观感十分微妙。
他脸色变来变去,一会儿纠结,一会儿叹气,心中想什么实在好猜。
但陈颂本也是这样率真的性子,孟跃并不勉强他改变,她挥退几人,主帐恢复寂静。
一盏茶后,陈昌求见。
孟跃手指卡着兵书,目光盯着书上行字,思绪却跑远了。
“进来罢。
”她开口道。
陈昌行礼,孟跃令他坐下,陈昌单手撑着膝盖,看着孟跃欲言又止。
他不知道之前元帅与他说的话是一时兴起还是怎样,但他确实往心里去了,这几晚他辗转难眠。
“元帅,眼下顾质率军打头阵……”他小心观察孟跃神情,斟酌言语:“这与元帅原定的计划有偏,不知元帅是否更改计划。
”
孟跃不语。
陈昌心里有些焦急,面上也泄露些许,身子微微前倾,“元帅,末将……”
孟跃搁下兵书,修长的十指交叠搁在案上,她沉声道:“本帅心中有数。
”
短短六个字,把陈昌涌到嘴边的劝说都压了回去。
瑞朝大军驻扎北狄边缘,顾质与瑞朝一触即分的消息传回王帐,阿斯泰十分不满。
他命人给顾质传信,若是再不正面迎战,将要按北狄军法处死顾质。
然而北狄军令传达当晚,顾质从残将里跳挑出五百相对好一点的兵马,也不知如何说服这群人,连夜逃离。
剩下五百兵马肝胆俱裂,忙不迭回了王帐。
阿斯泰勃然大怒,刚要派人捉拿顾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