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质神情阴鸷,他动了动眼珠,语速很慢,仿佛在压抑什么,“想的,非常想。
”
阿斯泰嘴角微勾,朗声道:“既然如此,本王拨你一千兵马议和,倘若你能解除双方误会,免一场战争,你就是大功一件。
”
顾质抱拳领命,他掀开门帘出了主帐,一名大将道:“大王,此事能成吗?”
阿斯泰手肘抵在扶手,单手撑额,懒洋洋道:“成与不成,北狄都无损失。
若是顾质在暴怒之下,能狠狠啃下瑞朝一块肉,也是咱们占便宜。
”
大将犹有担心,看了一眼门帘方向,眉头紧锁,“属下担心他与瑞朝串联,瑞朝人天生狡猾,不得不防。
”
帐内瞬间传来大笑,阿斯泰抬手揩掉眼角笑出的泪,他起身拍了拍心腹大将的肩膀,意有所指道:“若是旁人,本王真要担心。
但是顾质一家几乎丧命孟后之手,顾质堂堂世子如丧家犬,他恐怕日日夜夜都想手刃仇人。
”
午后顾质率一千良莠不齐的骑兵迎战瑞朝,双方在短暂接触后,又立刻分开。
隔着一段距离,顾质终于看清仇人的脸,恨意在体内肆意蔓延,几欲冲出,他握紧手中缰绳,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孟跃,鸣金收兵。
孟跃微讶,她没想到顾质这么快就罢手,对方所带兵马都是次品,应是被北狄推出来做弃子。
看来顾质在北狄的处境,比她预想的还差。
阿斯泰也比她预想中更愚蠢。
瑞朝营帐内,陈颂把顾质骂一通,把北狄王室骂了祖宗十八代,孟跃八风不动的听着,还有心思翻阅兵书。
陈颂抹了把脸,“元帅,您不生气?”
“为何生气。
”孟跃终于从书中抬首,看着喜怒形于色的陈颂,淡淡道:“本帅从前所经战役不多,但也非是纸上谈兵之辈,两军交战,士气何等重要,阿斯泰却派这样一支兵打头阵,你说,丢的是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