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,殿内打开,吴密等人匆匆离宫。
天上的日头升到正空。
描金在殿外求见。
顾珩和孟跃对视一眼,孟跃喉咙微紧,真正的难题在此。
顾珩侧首宽慰:“莫怕,母后一直很喜爱你。
”
帝后二人同去长宁宫,宫门内冷肃寂静,正殿门外的宫娥刚要行礼,被顾珩止住。
顾珩挥挥手,宫娥退下,帝后二人进殿,连太后坐在上首,神情严肃。
帝后齐齐行礼:“儿臣/儿媳见过母后。
”
连太后看向孟跃,似要责备,话到嘴边又化为一声叹息,“跃儿,母后知你有大才,后宫诸事,母后都不过问,皆由你做主。
这还不够吗?”
孟跃心中有百种说辞反驳,如朝堂上那般对阵百官,可是她不能这样对连太后。
不仅是连太后待她不薄,更因为连太后是顾珩生母,母子间感情深厚。
孟跃沉默的低下头,顾珩跪下道:“母后,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。
”
孟跃瞳孔微缩,也跟着跪下。
顾珩道:“朝堂上并不如何太平,其下暗流涌动。
世家残留势力仍在,关尚当初助我登基,却是野心勃勃,私下结党营私。
从前跃跃在朝中为官,能为我分忧,制衡百官一二。
倘若她在后宫,我在朝堂势单力薄,岂不任由他人掣肘。
”
“什么!”连太后没想到还有这缘由,立刻将儿子扶起,顾珩不起,他握住连太后的手,仰首情真意切道:“母后,我与跃跃年少相伴,多年感情深厚,她是一心一意为我着想。
”
“但朝臣不同,父皇的儿子颇多,现下京里都有好些个,纵使没了我,他们也会立刻择出新君……”
“珩儿!”连太后急的捂住他的嘴,口中念念有词:“说者无心,说者无心。
”
顾珩轻轻推开连太后捂他嘴的手,轻声道:“母后,跃跃是什么样的人,别人不知道,您也不清楚吗?”
连太后一噎,认真想来,她其实并不了解孟跃,但神奇的是,有孟跃在她身边,她就会很安心。
顾珩见母后神情动摇,他推了最后一把,“母后,百官谩骂跃跃,天下人不理解跃跃,她承受诸多骂名,都是为了我。
跃跃为我牺牲太多了。
”
孟跃在一旁听着,面皮微热。
连太后隐隐觉出哪里不对劲,但又琢磨不出,当下顺着儿子的思路走,她握住孟跃的手,扶起孟跃:“母后误会你了,方才有些严厉,你莫往心里去。
”
孟跃抬起头,眉目柔软:“不会,我一心盼着母后和陛下好的。
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