梅妃听着宫外喧哗,从殿中而出,看着锦绣宫的方向轻声呢喃:“太子薨逝不过半年,当初圣上多伤心难过,再看如今宫中节庆,哪还有半分阴影。
”
心腹忐忑劝:“娘娘,慎言。
”
“慎言?”梅妃抬手抚面,指尖触碰到一层洁白面纱,面纱下一道狰狞疤痕,受皇后鞭笞所致。
她眸中闪过一抹阴毒怨恨,“本宫还有什么失去的,容貌毁了,圣宠不再,一个儿子远封,一个儿子圈禁十年,从前的附庸也早散了。
”
“娘娘…”心腹按住她的手,“娘娘,您想想您的母家,您不是孑然一身。
十一皇子那边还需要您打点,否则底下那群人拜高踩低,不知道怎么磋磨十一皇子。
”
“他们敢!”梅妃发指眦裂,怫然作色。
“娘娘,外面人多眼杂。
”心腹使了个眼色,搀扶梅妃回殿。
傍晚一人从后门进入宗正寺,探望十一皇子,顺势递消息,前后不过一刻钟,又匆匆离去。
与此同时,两名女娘匆匆进入城北小巷,直奔第九户人家,敲门声三长一短,院门从里打开,两人进入。
院里书房亮灯,孟跃挥退其他人,示意二人坐下说话。
“…最初我们也没留意,是面馆里隔三差五有客人提起去外地干活,于是我们留了心,就寻上杜郎君托他查查,这一查就查出问题。
”
当初孟跃回京,留了一半人手在江南经商。
正巧石家因为当初太子之故被削,杜家趁势而起,原本的三足鼎立局面变为杜家一家独大,江家附庸,石家苟延残喘。
孟跃的人在江州经商,有杜让保驾护航,十分顺遂。
上至酒楼茶肆,下至面馆小店,一半盈利一半打听消息。
这消息最初从面馆听来,也亏得女娘们细心。
“不止江州,周边其他地方也有好些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