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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宫,内政殿。
承元帝看向殿中的第十六子,惊疑不定,“你说太子中毒,可有凭证?”
十六皇子拱手礼道:“父皇,儿臣自幼多病,久病成医,那日殿中见太子言行,儿臣事后回想,隐隐觉出不对。
”
他抬眸:“五皇兄聪慧过人,是您看着长大,他如何秉性,父皇最清楚。
”
这话说到承元帝心中软处,太子犯错,他固然惩之,但心中煎熬半分不少。
他气自己教子无方,夜半三更时,亦是辗转难眠。
如今他的第十六子却说太子疑是被人投毒。
“说下去。
”承元帝自己都没发现他言语之急切。
十六皇子垂下眼,恭敬道:“不知父皇可听过五石散?”
承元帝眸色骤暗,上半身微微前倾,呢喃重复:“……五石散?”
青天白日,殿内却静的落针可闻,十六皇子的声音清晰可闻:“是,最初五石散是治疗风寒之物。
”
十六皇子提及谯城时之事,道太子在启程前风寒不愈,一夜过去却大好了。
“当时儿臣只觉五皇兄正值壮年,风寒奈何不得他,便没多想。
后来回京,五皇兄事忙,儿臣难与五皇兄接触。
关于五皇兄种种,多是从旁人口中听来。
直到那日殿堂,五皇兄因为一件小事发怒,实在反常.......”
十六皇子抿了抿唇,声音低下去,“父皇,儿臣不是精于此道,没有十足把握。
但儿臣与五皇兄到底是手足兄弟,若非他人投毒也就罢了,若是他人投毒,五皇兄实在冤枉。
”
他一撩前摆,跪下去:“父皇,恳请您不要声张此事,暗中调查。
”
承元帝的脸色变了,又很快平复,看向十六皇子时,眸光甚至称得上温和,令他起身,“此事朕知了,你回罢。
”
“是。
”
当天夜里,宫里一名御医暴毙,十六皇子知晓的时候,已经是次日了。
十六皇子正在练字,闻言手顿了顿,下一刻又重新落笔。
小全子有些担忧。
十六皇子头也不抬,笔走龙蛇,他做了他该做的,之后事情如何发展,非他左右。
又两日天子口谕,指派十六皇子新差事,即日出京。
十五皇子于城门外,匆匆送弟弟一程,不免抱怨,“父皇也真是的,外派了官员不算,偏要你随同。
”
十五皇子说者无心,但承元帝此举,却是有意为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