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今日才得见真容。
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。
”石家主抱拳一礼。
孟跃颔首回应。
江家主侧身引孟跃进屋,不经意将杜让挡了去,待孟跃在上首落座,江家主为孟跃沏茶。
“百闻不如一见,孟郎英俊非凡,若是让咱们江州女娘瞧见,不知掳走多少芳心。
”
孟跃端起茶盏,唇沾了沾茶水,又搁下,“江家主谬赞,某不过一庸人尔。
”
“孟郎实在过谦哈哈哈……”
江石两家打量孟跃,孟跃也在打量他们,江家主约摸五十上下,故作文雅,遮不住商人的精明算计,不如杜让给人感觉舒服。
石家主约摸三十七八,肤色偏黑,粗眉豹眼牛鼻子,一身悍气,看着能止小儿夜啼。
然而石家主看着凶,但与江家主一唱一和吹捧孟跃,杜让微微蹙眉,有心岔开话题,但他到底年轻,也差了一辈,被两人联手压下。
然而面对两家吹捧,孟跃四两拨千斤,神色波澜不惊,江家主和石家主不经意对视一眼,心往下沉。
年轻小子但凡有些成绩,总受不住铺天盖地的吹捧,但孟连穗不咸不淡,恐怕比他们预设中难缠。
捧杀不成,两人立刻换了路数。
石家主沉了脸,声若洪钟,颇为慑人:“孟兄弟,杜让给咱们透了底儿,晓得你背后有人。
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,你既然到了江州地界儿,总要守江州的规矩。
”
江家主轻摇折扇,笑眯眯道:“连穗兄弟,小石话糙理不糙,就是圣上也不能随意打杀商人,行天下,总要讲个理儿,你说是不是。
”
杜让脸色不太好:“江家主,石家主,咱们先时商议好了……”
“哎呀,年轻小子就是无礼。
”江家主打断杜让的话,“我们同连穗兄弟说话呢,你胡乱插什么嘴。
”
“杜郎啊,生意场不似战场,但也不是好混的,你阿父就是太心急,把你拎出来办事,叫我说,你还得历练历练。
”石家主喝了一口茶水,咂摸道。
杜让脸色难看。
孟跃目光转动,看着杜让吃瘪,心说杜让还是吃了有文化的亏。
斯斯文文哪敌得过蛮横人。
孟跃端起茶盏拨了拨茶沫,淡淡道:“石家主这哪是说杜郎,这是点我呢,看来今儿这事也谈不成了。
”
她搁下茶盏,起身就走,江家主和石家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思绪,一时没反应过来,还是杜让拦住孟跃,一番好话哄着,江家主和石家主立刻跟着劝,两人先时营造的大好舆势,瞬间瓦解。
论资排辈到孟跃跟前儿,上好的话柄给她立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