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让同孟跃说起墙上的山水图,孟跃静静听着,偶尔附和两声。
茶过一盏,杜让终于切入正题,他欲购买烈酒。
孟跃双眸含笑:“我还以为杜郎不感兴趣?”
杜让笑了一下,“自古酒水多利,从前不做,不过是没门路罢了。
”
孟跃想了想:“杜氏在江州确实有几分薄面,但你一家吃不下。
”
这就是杜让同孟跃商议之事,杜氏一家不行,杜,江、石三家联合则有一敌之力。
这也多亏孟跃去岁在江南大闹一场,先抛售过一次烈酒。
人总是如此,先把屋顶捅了,随后要凿窗,许多人便能接受了。
杜让此来很有诚意,率先亮出自家底牌,他从言语中得知孟跃不想同石家走太近,杜让也愿意出面周旋,不叫孟跃费半点心。
孟跃捧着天青色茶盅思索,杜让也不催促,他有自信,在江南一带,不会有比他更有诚意的大族了。
屋门从外面敲响,伙计轻声询问:“杜郎,午时了。
可传饭?”
杜让应声。
屋门打开,清秀小厮鱼贯而入,摆放席面,礼道:“杜郎,可用饭了。
”
两人在桌边落座,杜让为孟跃布菜:“孟郎一定要尝尝这清蒸大黄鱼,正是肥美时候,十分美味。
”
孟跃尝了尝,笑道:“不错。
”
杜让又介绍其他菜色,为孟跃斟酒,后见孟跃鲜少饮酒,他就不劝酒了,只为孟跃布菜,一顿饭下来,孟跃吃的极好,他倒没吃个什么。
饭后,孟跃松口应了杜让之请,约定两日后,江石两家话事人同孟跃齐聚此处。
孟跃离去时,杜让还奉上礼盒,只道是些江州有趣的小玩意儿。
孟跃坦然收下,她上了马车打开礼盒,里面躺着一个金镶玉的同心锁。
这是让她去讨孟九欢心?!
旁人见了孟九,多是轻视又垂涎,杜让倒是将孟九当正头娘子对待。
车内传来一阵轻笑,孟跃合上盒子,背靠车壁假寐,脑中闪过上午的种种画面。
她不得不感叹,杜让是个妙人,秉性正直,又因为出生商户,从小耳濡目染,聪慧妥帖,无一处不是。
观其言行,也是浸染诗书,这样一个人碍于商户子的身份,趴在江州一界,确实屈才了。
那厢杜让给江家石家递了拜帖,如何说服两家,孟跃不得而知。
两日后,孟跃定时赴约,还是阖熙酒楼。
杜让守在大门处,迎接孟跃下车,一边进楼一边道:“江家主和石家主都到了。
”
雅间的门从里打开,江石二人看见孟跃,微微一愣,他们早听闻孟连穗大名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