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弯了,鼻间几乎要触碰到破裂陈旧的桌面,一言不发。
孟跃今日不是第一次见他,但却是刘生第一次见孟跃。
那时孟跃从宫里逃出来第二日,她女扮男装在京中茶楼酒肆打听消息,那日她在藏宝斋对面的茶楼喝茶,正好窗口临街,本来是留意其他人的谈论,谁知藏宝斋起了争执,孙掌柜神色慌张,急忙忙把身后的刘生推出来处理。
短短一盏茶时间,客人心满意足离开,这临机应变的能力入了孟跃的眼,她原是打算砸钱挖人,谁知一打听,背后还有这些隐情。
夜色愈发深了,夜浓如水,寒意无孔不入。
孟跃起身,向屋外走去。
“为什么跟我说这些?”好梦也好,噩梦也罢,孟跃都把它戳破了。
刘生生出一种茫然,不知道之后自己该何去何从。
孟跃唇角微勾,她侧身望向青年,眉目温和,“因为我需要你。
在我手下没有打压,没有排挤,你需要的一切,我都会给你。
”
刘生愣愣:“我需要的?”
“是,你需要的,生命的意义,活着的意义。
我都会为你解答。
”孟跃头也不回的走了,夜风传来她的低语,“明日巳时,我希望能在北门十里街杏花巷的第十三户人家看见你。
”
院门打开又合上,发出吱呀的刺耳声,刘生站在堂间,夜风吹了他满头。
他区区一个伙计,竟也有人纡尊降贵为他解惑。
眼睛一眨,地面晕出两团湿意,眨眼无踪。
孟跃回到住处,洗漱歇下,很快陷入深眠。
她并不担心刘生不来,刘生会来的,一定会。
然而一觉醒来,天仍然未亮,此时是十六皇子去上书房的时辰。
孟跃捧着冷水泼脸,脑子清醒了,只要穆延把册子交给十六皇子,十六皇子就知道她没死。
画上的小人正是十六皇子,小人练武,看书,游玩,她希望十六皇子好好生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