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火锅,她又端上来些青团。
“这肉松青团倒是有趣。
”袁慎己夹起一个青团,细细端详。
段知微点头道:“知你无肉不欢,尝尝吧。
”
袁慎己咬了一口,外皮软糯,内馅咸香,不由得赞叹:“比宫里的御厨做得还要好。
”
“又在胡说。
”段知微轻笑,忽而想起什么,问道:“不是说这几日需替同僚值守朱雀大街吗?怎的有空来我这小地方了?”
听闻金吾卫右中郎将刘沛的
妻子患了心疾。
据说命不久矣,那刘沛也算个爱妻之人,整个人身形枯槁下去,终日也不思上值,只一心守在妻子身旁。
但夜间巡防朱雀大街乃是重任,缺不得人,袁慎己只好一连几日夜间值守。
段知微有些心疼握住他的手,接连值夜,他确实有些憔悴了。
“不过听闻刘中郎将的妻子心疾突然好了”袁慎己道,脸上却没有喜色:“昨日我收到刘府送来的喜帖,说是中郎将的长子预备在后日成亲,邀我观礼。
”
“后日?那不是清明?”段知微想到什么,将宵禁前有位体面管家来订婚礼花糕之事给他一说。
清明成亲,本就蹊跷,更何况订的糕饼竟是青团与寒食糕。
再有,心疾乃顽疾,岂能轻易痊愈?
外头雨声渐大,似有山雨欲来之势。
袁慎己用完暖锅,自觉收拾了桌子,细细净手漱口。
他连日值夜,困倦至极,上了床榻不久便沉沉睡去。
段知微躺在外侧,被他一把揽入怀中。
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的头顶,呼吸有些不稳:“待清明过后……我便来提亲。
”
段知微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暖,听着屋外喧嚣的雨声,思绪如雨丝般飘散。
身后传来的呼吸声如同一双温暖的手,抚在她心头上。
她的眼皮渐重,缓缓沉入梦乡。
次日醒来,袁慎己已悄然离去。
段知微昨夜睡得安稳,晨起时精神焕发,做起朝食来也格外有劲。
长安城的清晨,薄雾未散,食肆的烟囱已升起袅袅炊烟。
段知微站在火房里,手中面团在她灵巧的揉捏下变得光滑细腻。
案板上摆着一排排包好的小笼包,褶子均匀,小巧玲珑。
“娘子,油锅热了。
”蒲桃在一旁提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