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还怒火滔天的胸膛里转而衍生出兴旺的委屈的泪意,少女闭着眼憋了一阵,不知该说些什么:“玉尊……”
“别喊,我不是为了你。
”舟行晚依旧没有看她,与元慎接轨的眼神里却挑衅十足,“若我执意要抢又怎么样,你要把我就地正法吗?”
第16章第16章他的手有这么软吗?
舟行晚说话时轻挑着眉,寻衅的尾音不明显地往上扬起,像带着勾子那样刮人心痒。
这一瞬间,元慎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玉秽的话,少年的喉结快速地上下滚动一圈,竟有片刻晃神。
师伯说得没错,舟行晚是跟从前不太一样了。
明明顶着同一张脸,神态里的张狂自负也与作战时一般无二,看上去却就是比之前哪怕只是剖挖同门金丹一事败露、舟行晚困于藤斋被迫接受玉秽监管的那不算久远的“之前”,都要生动许多。
少年抿下唇角,努力忽略掉心头升起的异样感,摇头说:“我不弑师。
”
或许当初差点被舟行晚挖了金丹的时候有过这个想法,但并没有维持太久,尤其知天厉已经对舟行晚的罪行进行了裁决,他若一意孤行,那是欺师罔上,传出去是要落人话柄的。
他现在“蘅晚玉尊座下唯一弟子”的身份已经够让人笑话的了,元慎因为师徒身份被舟行晚毁了第一次,差点失去金丹是第二次,而现在,他不会给对方第三次毁了自己的机会。
舟行晚并不知道他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,闻言冷笑一声,收回目光不再看他:“不敢杀我,那就少管我的事。
”
说完,他转过身,带着巡视的视线在游蕤和宗胤身上来回交替了好几次落点,后两者一开始还满身正气地与他瞪了回来,后面不知怎么就心虚了,不约而同别开了头。
游蕤要更怕事些,甚至直接侧过半边身体,假装无意地躲在了一名身形高大的弟子后面。
舟行晚把两人反应看在眼里,心里大概有了个底。
再开口时,他声音沉沉,是完全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:“所有人,今天外出找到了什么东西,统统拿出来给我看。
”
这话一出,才刚安静下来的山洞里立马重新沸腾起来。
所有人都默认舟行晚是要抢他们的东西,哪怕男人说的是“看”而不是“给”,结合他先前剖人金丹的种种作为,这行径落在众人眼里,跟直接上手抢他们的东西已无区别。
霎时各种分辨不清的议论充斥了整个山洞,弟子们交头接耳,不时轻抬起头剜上舟行晚那么一眼,其间无论轻慢鄙夷、愤懑不屑,只要是不好的注视都纷纷落在舟行晚脸上,像是要活生生在他身上戳出个洞。
舟行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