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浅杏色的发带绑着，随着她弯腰的动作从肩上滑落至身前，发尾垂到了纤细的腰间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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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珩的视线停住，两息后，无声地转向虞秋光秃秃的手腕，在虞秋转回身之前闭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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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秋未察觉异样，坐好后，拿起一本奏折念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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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初两本一份是年节请安的，一份说的是公仪将军的事，虞秋读完了，没见云珩表态，就把它们归入到已阅的那部分里，继续念下一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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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本起了个头，外面不知从哪条深巷中传来隐约的炮竹声，虞秋一愣，声音停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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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出去玩﹖”
虞秋回神，摇头道：“不是，就是听见这声音记起些往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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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说谎了，发愣是因为听见炮竹声才觉得有年味。
.太子府里着实凄冷，大声说话的人都找不着，就连鹦鹉，都是不能出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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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秋继续看奏折，云珩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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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边有遥遥传来的嘈杂炮竹声、外面时起时歇的呼啸风声，这一切都是那么遥远，能清楚传入他耳中的只有那一道低柔的女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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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音与烛光仿佛被炭盆暖热，如炉上被煮沸的酒水蒸腾起的水汽，缭绕在屋中，有些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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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，这个需要……”虞秋抬头，迎上了云珩幽深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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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珩在发现她身上没有任何首饰时，心思就已飞远。
.他与虞秋相识的太晚，没见过她穿金戴银的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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娇贵的姑娘家，就该打扮得艳丽些……下人尚且绑着红绳装饰，府中任何一个人都比她身上的色彩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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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殿下﹖”虞秋对他投以困惑的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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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珩懒懒转眸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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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秋被他弄迷糊了，拿着奏折的手紧了紧，将之摊开，摆在了云珩面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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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珩这才知道她是要自己批阅奏折，低眼看去，笔已被递至手边。
.他一言不发地接过，一目十行地扫下去，明白虞秋为什么要让他批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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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是弹劾世家子弟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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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最近处置的王孙贵族比较多，不少臣子趁机将旧怨报了上来，企图借他的手解决对方。
.真假掺半，所以云珩从来不耐看这些，他只信自己查到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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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回被虞秋盯着，他持笔稍顿，捋袖落下了墨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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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当是怕她再动手打人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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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珩停笔抬手，虞秋很自觉地接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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墨汁很快晾干，虞秋将奏折分类放好，拿起下一本之前，想了一下，朝云珩伸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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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啪”的一声，一巴掌打在了云珩胳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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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云珩：这算什么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