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疏冷的表情去看虞秋,虞秋已习惯,并不害怕,朝他嫣然一笑,体贴地在打过的地方轻轻揉了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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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突然动手让云珩不喜,后面紧跟着的安抚的动作,又让云珩觉得亲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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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她送来的糕点一样,别人的都是完好无损的,唯有他的被压扁了。
.从某种意义上来解读,这代表着虞秋把他当做自己人,不需要那么客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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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珩心中权衡着是否要动怒,没得出结论,虞秋已自顾自地念起下一本奏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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错过最佳发怒时机的云珩心中五味陈杂,有点不悦,有点舒坦,终是闭口不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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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夜寂凉,随着夜色加重,遥远的烟火炮竹声渐渐消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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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珩听见虞秋的声音越来越低,在心中算了算时间门,暗道:“她身子虚弱,熬到丑时才乏累,已是不易。
.”
“奏折没念完,明日便用这罪名责问她,让她每日都来念。
.”
“萧论不该那么早到达京城,派人去阻拦一下好了。
.”
云珩静静看着打瞌睡的虞秋,再次觉得她身上过于寡淡了,又想:“明日就结果了那老东西,让全天下都跟着阿秋披麻戴孝。
.”
“阿秋。
.”他在心中默念着前几日从萧青凝那里听来的称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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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中散漫地想着,桌上灯芯忽地发出“噼啪”一声响,声音不大,在寂静的书房中却很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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兴许是惦记着没读完的奏折,脑袋低垂着的虞秋打着激灵醒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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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左右看了看,揉揉眼,捡起掉落在膝上的奏折,看见云珩保持原来的动作像是睡着了,轻声唤道:“殿下﹖”
没有回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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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秋端起茶水润喉,继续念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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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珩已经把诺言兑现了,她不能食言。
.就算云珩听不见,也要信守承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