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秦一隅笑着对他说了对不起,医生也没有回?答他的问题,但姚景已经得到了答案。
世界上最残忍的事,不就是夺去天才的天赋吗?
姚景恍惚地盯着墙壁,浅黄色的痕迹变深、变亮,逐渐化作一道窄长的橙色光芒,是西沉的红日透过窗玻璃,投在墙上的暮色。
天都快黑了。
“姚老师,你这儿有吉他吗?我想弹一下。
”
他竟然还重复问了第二遍。
“有。
”姚景回?过神,“等我一下。
”
当姚景真的应要求,拿出一把木吉他,秦一隅看到他脸上惶恐又疑惑的表情,有些想笑。
“别这样。
”他笑着说,“我在比赛的这段时间不知道跟多少吉他手打?过交道,早就脱敏了。
”
接过琴,秦一隅熟稔地抱在怀里调音,试着用右手拨了一下弦,然后抬头?冲他笑着说:“一听就挺贵。
”
“别给我砸了。
”姚景也坐下来,扔给他一块金属拨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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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,我现在很稳重的。
”
太?久没弹琴,秦一隅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快,那并非是一种期待的紧张,和最初学琴时的心情完全不同?,那时候的他知道,自己一定能学得会,而?且会弹得很好。
可现在不是,他大概率弹不完一首歌,也不会弹得太?好。
但即便如?此,秦一隅还是拧着眉头?,指尖用力摁住琴颈上的弦,弹出了在视频里听到的和弦。
一旁的姚景目光不断地在秦一隅的手和脸上跳来跳去,试图观察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。
他看见?秦一隅的眉头?越皱越重,左手的小指根本无法弯曲,甚至还在颤抖。
但秦一隅竟然还在弹,甚至宁愿用其他手指快速替代,也没有中断。
大冬天的,他额头?上冒出细密的汗珠,在和弦里哼出了旋律,却没有唱歌词。
姚景发现,这不像是秦一隅会写的歌,太?温情了。
然而?最后,他还是没能弹完一整首。
停下之后,他盯着发抖的左手,看了很久才抬头?,笑着冲姚景说:“好难听啊。
”
用难听这样的词去形容方才的演奏,是绝对不恰当的。
平庸?这才是最恐怖的。
事实?上,秦一隅的手恢复得已经很好,能满足绝大部分日常需要,但对于弹吉他这样需要很强的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