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那年夏天,刚被占了一堂音乐课的自己回?办公室,路过教学楼楼下的一个角落,看见?了三个罚站的学生。
这不是什么稀奇事儿,姚景本来没打?算多看一眼,谁知他瞄见?了秦一隅,对方也正好看到了他,明明在罚站,还特别高调地喊“姚老师”,声音大得离谱。
他只想装不熟,直接走开,没想到秦一隅冲着他背影大喊。
“姚老师!我要有自己的乐队啦!就我们仨!你来看我排练啊!”
明明没有回?头?,可他仿佛已经看到了秦一隅被夏风吹乱的头?发和那他脸上晃眼睛的笑,手放在嘴边,不管不顾地把自己的快乐分享出来。
为什么秦一隅永远可以活得像个真正的主角一样?在这个令人绝望的世界,游戏一般做任何想做的事。
他一直很想知道,以至于某一天,他忽然发现,自己之所?以对这个孩子这么纵容,明明嘴上说烦,却始终像个怨种一样帮他,都是因为羡慕。
在秦一隅的身上,他看到了自己希望成为、但又成为不了的样子。
正出神,身边蹲着的大虾米突然栽到地上,唉哟叫了一声,姚景回?过神看向他,问:“又怎么了?”
“腿麻了。
”
秦一隅坐在地上,两手撑到身后,冲他抬起了头?。
他的眼圈还泛着一点红,睫毛上甚至还挂着小水珠。
真哭了。
可是为什么呢?一个连被人骂都觉得是自己特殊的自大狂,会为了什么哭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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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喝酒。
”
“不行。
”
被拒绝的秦一隅吸了吸鼻子,像个认输的小男孩一样,眼睛亮亮的。
“姚老师,你家?有吉他吗?”
这下姚景是真的愣住了。
自从?出事之后,“吉他”就成为了他们之间的禁用词。
当初秦一隅在医院做左手复健,他买了水果?去探望。
那天秦一隅笑嘻嘻地借用他买来的苹果?,展示一连串复健成果?,捏、拿、握、放都做得很好,他打?心眼里替他开心,因为很关?心他的情况,于是问了在场的复健医师。
“如?果?他照这样继续复健,左手可以恢复到之前正常弹吉他的状态吗?”
砰
话音刚落,秦一隅将那颗苹果?狠狠砸到了病房的墙壁上,带着香气的汁水甚至溅到了他们身上。
被砸烂的一部分黄色果?肉,黏着白?墙缓缓下滑,最终停滞在墙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