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,环抱住了季尧。
花茶从两人唇角溢出了些许,邱泽安导致的褶皱刚刚抚平,就被季尧压出更大的凌乱。
除非发病,否则邱芜澜不会在公司与人亲昵。
这个吻并非她的本愿,只是她刚刚承接了邱泽安的撒娇,下一刻季尧便恭顺体贴地跪在了她身前,一言不发地为她整理衣襟。
鲜明的对比让邱芜澜看见了过去。
每一次邱泽安邱泽然发作,她抱着他们、抚慰他们时,季尧在想什么?
他在羡慕么,在渴望、在自卑么?
邱芜澜猜测,他是在疑惑。
他坚信自己没有病,但痛感是客观的,最初感到头痛时,他一定向外界求助过是怨恨他的季葶、是鄙夷他的管家女仆,还是对他不屑一顾的家庭医生?
不管是谁,他们一定是忽视了他,并用冷漠的回应间接迫使季尧忽视自己。
幼小的季尧站在阴影的夹缝里,他看着邱芜澜抱着哭闹不止的弟弟,有点羡慕,但更多的是茫然。
他根本不理解那个拥抱的含义。
透过那副场景,邱芜澜看见了夹缝中的小季尧。
她想补偿他,可迟到了十数年,一个拥抱已经抵不上漫长时光里所产生的利息。
她用拥抱邱泽安的姿势紧紧抱住季尧,含着花香与他深吻。
眼前少年浓密的眼睫轻颤,如同蝴蝶振翅抖落一夜露水。
季尧吞咽着木芙蓉的汁液。
口鼻、食管、心肺,他被木芙蓉和兰草的清香侵染透骨。
他轻蹭着邱芜澜,覆盖了邱泽安残留的气息。
“姐姐……”
“嗯。
”
姐姐太善良了。
这纯粹的善意如温泉洗髓,让季尧经脉温暖、心脏饱胀。
他挖掘到了邱芜澜身上不谙世事的那一面,单纯又天真他善良圣洁的姐姐竟然认为所有人都会对病人包容礼让,她以为只要邱泽安知道了季尧生了病,就会对他客气一点。
如果制药公司在做市场指针时,怀抱了半分这种善意,那药价就不会是现在这样。
“晚上一起吃饭,”邱芜澜抚过季尧的眉眼,“和几个部门领导、集团股东见一面。
”
指下的眼睛闪闪发亮,被他眼中的光芒印染,邱芜澜不觉噙了温存,“这么高兴?”
“嗯!”季尧贴着邱芜澜的面颊,“高兴。
我和泽安哥一样了。
”
邱泽安第一天进入公司,迎接他的便是一场隆重的欢迎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