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姿势融化了他满身戾气,沉浸在熟悉的怀抱中,邱泽安柔软了下来。
每一次异食症发作,姐姐都会这样抱着他,陪着他直至冷静。
就连不可抗力的病痛都能在这个怀抱里平息,遑论是愤懑、烦躁这些小小的波澜情绪。
“泽安,我这样抱过你和泽然很多次。
”在邱泽安全身心放松之际,邱芜澜抵着他的额角轻声开口,“可我从来没有这样抱过季尧。
”
嗅着淡雅的兰草香气,邱泽安的语气退去激动,暴露委屈,“他凭什么被姐姐抱。
”
“我不想你误会我,所以现在,我要告诉你原因。
”
邱芜澜半垂眼睑,轻抚他的脊背后颈,“告诉你为什么我突然放逐季尧,又为什么突然启用他。
”
“你不需要理解季尧,也不需要理解我。
告诉你这些,只是一种表态希望你知道,我对你毫无保留,因为我爱你。
”
她手指所过之处麻痒酥懒,那条脊椎在邱芜澜手下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。
邱泽安无比后悔,有错的是季尧,他为什么要冲着自己的姐姐发脾气。
不需要邱芜澜讲述原因,当她抱着他,在他耳畔说出“我爱你”时,邱泽安便全然谅解了她。
邱泽安深信基因的影响力,邱家的后代不能挣脱祖辈们遗传下来的心病,情妇的儿子又如何能够摆脱母亲的放荡卑贱。
姐姐一定有她的苦衷,一切错都在于那个无耻的情妇之子。
二十五分钟后,办公室的门从内打开。
邱泽安整了整领带,冷眼乜向守在门旁的季尧。
他端着色泽柔雅的木芙蓉茶,准点准时地等候在外。
听完邱芜澜的讲述,邱泽安对季尧的感观没有丝毫改变。
世上罹患重病的人何止千万,他没有那么富余的同情心一个个怜悯过来,尤其是季尧这样他本就恨不得消失的人。
“都说父母是人生第一位老师。
母亲缠绵病榻的时候,你妈勾引了父亲,她很成功,是唯一一个进入我们家的女人。
”邱泽安沉声蔑语,“有空多去看看她,免得忘记她的下场。
”
季尧回以乖巧的笑脸,他自邱泽安离开后踏入办公室,一眼看见了倚在沙发上的邱芜澜。
她的衣服多了点挤压而成的褶皱,季尧想起邱泽安出门时拉扯领带的动作。
茶递到了邱芜澜手边,他单膝跪下,为她整理衣襟。
邱芜澜抿下顺滑的木芙蓉香气,将杯子搁去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