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确认了邱芜澜的行程。
他确定了那不是邱芜澜,只是个梦一般的幻影。
季尧咬牙回避了那个幻影,对她视而不见,当他再次企图对别的女性喊“姐姐”时,血腥味比声音先一步漫灌了口鼻。
“哦天呐,”不止一个女性向他递出纸巾,“你流鼻血了。
”
季尧愣怔地捂住鼻子,蓦然抬头,只见幻觉之中的邱芜澜转身离去。
他发着抖,绝望崩溃地追逐幻影。
浓重的背叛感湮没了季尧,这份背叛感迅速反应到躯体上。
他被无形的蛛丝勒住了声带,只有在面对邱芜澜时,毒蛛才会松开丝线,允许他用甜腻的嗓音、膜拜的口吻念出“姐姐”。
在不断挑衅规则、尝试挣脱毒丝的过程中,季尧从流鼻血发展到了低烧、头疼、喉咙发炎,症状出现的时间越来越长、伴随的痛苦越来越深。
最终,邱芜澜察觉了他的异样,接了杯温水给他,“喉咙怎么哑了,发烧了么?”
季尧握着温暖的玻璃杯摇头,顿了顿,他喑哑地开口,“姐姐,别那么辛苦。
”
邱芜澜不解,季尧敛下眼睫望向手中的温水。
在一次又一次地挣脱中,他只明白了一件事
原来邱芜澜一直这么痛苦。
她支持他挣开“姐姐”的束缚,自己却被长久地束缚在“哥哥”的囚笼之中。
季尧不再徒劳的挣扎,如果姐姐尚且深陷泥淖,他又怎么能独善其身。
他放弃了探索独立,回归了毒蛛的怀抱,将蜘蛛的前螯刺入大脑,贪恋毒素麻痹神经的安逸。
蜘蛛怜爱地劝他:“你该离开这里,过自由自在的生活。
”
他蜷缩在蜘蛛身下,依恋地磨蹭蛛腿,同她撒娇:“姐姐,我做不到,我被粘在了网上。
”
她控制了他太久,骤然从他脑中拔出毒螯,被毒素刺激到高阈值的大脑再也无法从阳光、鲜花、雨露这些普通的美好中体会快乐。
昏昏沉沉的猎物无力逃脱,反而对毒产生了高依赖性。
邱芜澜在季尧和季语薇身上锻炼了产毒的技巧,随后不断应用在商场上,用毒丝粘住了无数消费者。
毫无疑问,最初的实验者是中毒最深的一批,而邱芜澜从未想过炼制解药,那与她没有必要。
季尧安然地蜷缩在毒网上,直到身前的手机震了震,亮起了荧光。
他迷离地掀起眼睑,在看见弹出的消息后,神色霎时清明。
[季语薇:芜澜饿了,她在找你]
季尧从地上爬起,大脑残留着剧痛,他踉跄着走了几步,找到了丢在地上的布洛芬,掰开干吞了一片,然后快步进入浴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