芙昭嗤笑道:“廖大人可知这九品文吏月俸几何?”
她撇了眼供状:“这么说吧,若你所言是真,赵郎中贪的这一千两,他们一辈子都不够赚的。
”
左都御史付阳突然轻笑:“昭宁候此言差矣,文吏位卑责重,这些人又不靠月俸过活,若是运转得当,哪个不能给家族攫取更多金银?”
“当然。
”付阳笑了笑,“昭宁候与赵郎中关系匪浅,臣自然能理解。
”
芙昭皱眉,最烦这种阴阳怪气,软刀子杀人。
身为吏部尚书的裴无名忽然轻咳了一声:“赵郎中半年来批阅的任免文书共四百三十二件,无一不经我手。
”
这是今日他第一次开口,声如古井无波,却是表明了自己信任下属的态度。
付阳不跟裴无名硬刚,直接朝着龙椅捧起玉笏:“陛下,千里之堤溃于蚁穴,防微杜渐啊。
”
元泰帝轻叩龙椅扶手,半晌后下了决断:“着隐鳞卫协同都察院查办,赵荃娘即日起停职待审。
”
“陛下!”
芙昭提裙便跪:“臣请旨协查此案。
”
付阳立刻反对:“怕会有失公允!”
芙昭低头。
元泰帝抬手:“昭宁侯不得参与此案,退朝。
”
退朝时天光已大亮。
华九思走了过来,低声道:“别担心,有我在,她不会蒙冤。
”
芙昭点头:“我知道,我是故意的。
”
如果她不请旨,难保都察院不会以华九思与她关系密切,要求隐鳞卫也置身事外。
芙昭见裴无名走了过来,她问:“我现
在不能见荃娘?依着现在的证据,她能在府中候审吗?还是得去诏狱?”
裴无名看了眼华九思。
华九思安慰她:“还不到下诏狱的地步,但按大昌律,先生也得回避。
”
芙昭叹了口气:“那我回家等消息。
”
时间紧迫,几人没谈几句,华九思就亲去都察院拿卷宗,芙昭也上了马车。
周遭安静了下来,芙昭立刻就问全知大大:什么情况?是有人要陷害荃娘吗?冲着谁来的?难不成又有什么大阴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