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公主阖上双眸:“惟愿他们二人白首相携。
”
她此生的遗憾,由芙昭与华九思补足,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。
回侯府的马车上,芙昭的酒劲儿已经散了。
她揽着华九思的胳膊,黏糊糊地道:“你真好,都不怪我。
”
华九思低头吻住她的唇,细细绵绵的吻里,传出了满足的喟叹:“阿昭啊,谢谢你……”
谢谢你,终于让我知道,我也值得被珍惜,再也不怕被抛弃。
明日要上早朝,芙昭没再任性,简单洗漱后就睡了。
次日,寅时三刻的午门外,朝臣们的朱紫衣袍在晨雾中若隐若现。
芙昭揉了揉发涩的眼角,假期综合征真让她恨不得现在就跑回去睡个回笼觉。
裴无名瞧她困倦,往前走了走,替她隔开了同僚们无意义的寒暄。
偏偏盛京府尹魏鸿凑了过来,睁眼说瞎话地恭维:“侯爷今日气色真好。
”
芙昭打了个哈欠:“魏大人不用没天硬聊。
”
缓缓开启的午门拯救了魏鸿的尴尬。
太极殿里,随着长公主和太子的到来,元泰帝也很快就坐到了龙椅上。
芙昭浅浅打了几个招呼,缩在裴无名和英国公身后,原本是打算摸鱼的。
议完河工拨款,新上任的廖御史捧着玉笏出列。
他瘦削的脊背绷得像张弓,声音却清亮得刺耳:\“臣弹劾吏部考功司郎中赵荃娘,借考绩之便收受贿赂,私卖官职!”
朝堂霎时静得能听见铜漏滴水声。
芙昭皱眉,困意瞬间消散。
赵荃娘受贿?三日前她与赵荃娘在城南茶楼闲聊,赵荃娘连茶博士多找的五个铜板都要追出去归还。
她怎么可能受贿!
“廖御史可有实证?”元泰帝的声音自龙椅上传来。
“现有五份供状在此。
”廖御史从袖中取出卷帛书,“赵郎中每逢月末便着小厮往平康坊送信,收信人乃京城最大牙行的……”
“等等!”芙昭跨出队列,“敢问廖大人,这五人所补何职?”
廖御史顿了片刻:“虽是九品文吏,但……”